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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七夕节时,同院住的大孩子偷偷告诉韦宝言:“灯会上的摊位,我给你留一个。”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韦宝言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大孩子笑笑:“今后你的白糖糕便宜些卖我就是了。”
韦宝言提着两笼桂花糕去灯会上摆摊,华灯初上,河上漂着藕色花灯,满街红男绿女手中拿着风车鲜花、灯笼面具,韦宝言看得眼馋,摆摊的大姐姐送了她一只小虎头帽、一枝玉簪花,让她戴着玩。
有了这些行头,韦宝言的生意兴隆,还有人预订:“小孩儿,留半笼糕,一刻钟后送去那时清酒楼。”
过了一刻钟,韦宝言捧着糕,绕过小街去时清酒楼。
那酒楼看起来近,走起来却远,绕着山路七拐八拐,气喘吁吁才到。
这酒楼的生意属实萧索,那要糕的男子正在自己打酒,见她来了,指指楼上,“放楼上雅间去。”
韦宝言上了雅间,推开门,走向桌子,脚磕到了桌腿,她吃痛低头,看见地板上积满了灰,角落里淌着粘稠的油。
韦宝言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放下白糖糕,她转身就要走,门却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
自己一定是被发现了身份。
她扑上去,大喊:“开门!”
外面杳无声息,火舌从门缝里钻进来,顺着油熊熊燃起。
韦宝言砸不开门窗,在火里呛得涕泗横流,火星木块从房梁上掉落,她连滚带爬钻进桌下,捂了捂口鼻,眼前渐渐模糊,既是因为火势太旺烧得满室飞灰,又是因为呼吸不畅。
朦朦胧胧看着火舌舔向裙角,本该躲一躲,可早已退无可退,韦宝言终于迷茫地闭上眼。
滚烫的颊边贴来一段清凉,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包裹住了韦宝言。
仿似火球没入深水,韦宝言紧紧蜷缩的身体脱力舒展开,意识随着骤然而来的降温,在瞬息间熄灭殆尽。
再睁眼时只见一片漆黑,韦宝言对着漆黑中的一片方形光亮和摇曳的形状心肝颤,瞪了许久,终于意识到那不是十八层地狱的鬼,只是一片窗纸,和窗外晨曦中摇晃的竹叶。
天大亮时,周阑来了,折腰把大手覆在她额头上试了试,“不烧了。”
韦宝言愣愣由他试,小嘴呆滞地张着。
周阑转身叫侍卫,“叫大夫来,看她是不是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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