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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璟摸着杯沿,不再揣测,与韩平道:“无妨,我有事要嘱咐你去做……”
韩平听了一愣,焦急问他:“国公爷可是哪里不适,要不要递了牌子去宫中请太医来替您诊治?”
“照做便是,只要掩人耳目。”
陈知璟道。
“奴才明白。”
回府时天色已暗。
陈知璟这小半天可算是心力交瘁,兄长不争气,府里那妇人又闹腾着要自己做凉伞。
当时他话没说完便离开,心想梁称玉怕是要大闹一场,没料到她只是令丫鬟们给他安排膳食。
等到晚些时候,称玉却又莫名其妙来给他道歉了,这还是两人婚后头一遭。
陈知璟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行着万福的妇人,只觉得眉心直跳,他道:“出了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你我夫妻倒用不着这样。”
称玉摸着自己衣角与他说:“大人,下午在您书房里头,我走时不小心把您案上的画缸给打碎了,对不住您。”
男人想着自己那用了好些年的山水纹白瓷画缸,仅仅道:“碎了便碎了,你没有伤到吧,我令人去收拾。”
“碎片倒是扫了,我也无碍。”
称玉道。
陈知璟点头:“那就好。”
称玉说完,就要往里间走,却让男人唤住:“下午之事,我不是非拘着你在府里,只这铺子都是教人打理,哪个亲过了手的。
以后传出去,于你名声也不好,况做凉伞颇费精力,你哪来那么多时间?”
“大人你恐怕不知道,宸哥儿就是靠着我卖凉伞才拉扯到三岁上头。
至于名声,你当初娶我的时候,难道没有打听打听么,谁不知道万胜街上的梁寡妇颜色生得好,许多后生可就瞧着我这张脸来买凉伞。”
称玉背对着他道。
小妇人声音平静,完全听不出喜怒。
陈知璟毕竟不是泥做的性子,在他看来,诸事已够忍让于这妇人,偏她半步都不肯退。
男人沉着脸独自在屋子里坐了会儿,起身走到书房,他那画缸果然是碎了,碎片还装着尚未扔掉,几幅画卷略凌乱地摆在案上,似有被人打开的痕迹。
他抽出一幅,甫展开摊平在案上,陈知璟自己倒先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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