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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每天少一句，每天少一句，然后感情死无葬身之地。

谢宇想到的&ldo;他们&rdo;当然是自己和何蔓。

有了新欢再对比旧爱是不厚道的。

可是说这话的人哪里知道，但凡做得到，谁愿意再不停地想起旧爱？

&ldo;困了就要睡觉哦，睡不够可是会老的。

&rdo;

谢宇在电话里这么讲道，语气是轻快的，关切得有点儿不像他，刻意制造出一种热恋甜蜜的感觉，好像是在为自己刚刚想到何蔓而向lily表示歉意。

这也算是他为这段新恋情付出的努力。

谢宇挂断电话，还在发呆，忽然听见旁边传来&ldo;咣当&rdo;一声。

他回头一看，&ldo;四眼仔&rdo;面朝下砸在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

&ldo;活着？&rdo;

四眼仔头也不抬，闷闷地答道：&ldo;活着。

&rdo;

谢宇失笑。

四眼仔是他这两年招进来的得力手下，自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跟着自己。

谢宇眼看着他一步步从实习生晋升到客户经理，也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发际线向逃兵一样慢慢地、慢慢地后撤。

&ldo;东西还差多少？写不完就明天吧。

昨天刚看到新闻，一个在一家4a广告公司做策划的，劳累过度猝死了。

&rdo;

&ldo;能死了还好呢。

&rdo;四眼仔就保持着面朝下的姿势，语气半死不活。

谢宇走到四眼仔的工位，拉过椅子坐到他旁边，跷起二郎腿，一边玩儿手机一边和他闲聊。

&ldo;怎么，又有人生困惑了？&rdo;

&ldo;老大，咱们那些甲方客户是不是在招聘员工的时候有个统一要求？&rdo;

&ldo;什么？本科学历？&rdo;谢宇引他讲下去。

&ldo;不长脑子。

&rdo;

谢宇失笑。

四眼仔的工作压力很大，如果说谢宇作为部门总监面对的更多是统筹压力、夹层负担，那对于四眼仔这种每天拿着策划案直接和客户人员对接的小喽啰来说，压力更多来自甲方客户的龟毛要求和混乱标准。

&ldo;在这行混了四年，我算是活明白了。

&rdo;四眼仔继续悠悠地说。

&ldo;哦，明白什么？&rdo;谢宇忍笑。

&ldo;咱们所有客户对广告和公关方案的要求，总结起来就是一副对联。

&rdo;

四眼仔说到这里，忽然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双眼透过厚厚的啤酒瓶底看着远方。

&ldo;上联是，高端大气国际化；下联是，时尚抓人有个性。

&rdo;

谢宇适时补上一刀：&ldo;横批：眼前一亮！

&rdo;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谢宇抓起四眼仔工位上乱糟糟的一沓材料敲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