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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直不必拘谨,我和文叔兄在此畅叙,你且去和他们年轻人一同游玩吧。”
晁补之笑道,一柄鹅羽扇指着不远处正在将风筝重新放起来的李若雪和李若虚。
赵行德走到近前,李若雪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若虚不满十五,拿了个大大的蜻蜓风筝在放,眼看风筝越飞越高,李若雪和李若虚两个人都兴奋不已,忽然风向一变,那风筝歪歪斜斜地坠落下去,居然和另一个百灵鸟风筝缠在一起,两个风筝都一起挂到了地上。
那放百灵鸟风筝的女孩儿身穿淡黄衫,绿罗裙,年龄尚幼,容颜却甚娇美。
李若虚便爬上老树,将风筝取下来,解散了还给人家。
那女子娇怯怯地道谢了回去后,李若虚还立在那儿久久望着人家的背影,问道:“赵大哥可知刚才是哪家大人的家眷的么?”
他手指着刚才那黄衫绿裙的女孩儿归去的方向,赵行德朝那边望去,只见约略百余人围成的一个圈子,排场很大,里面是美貌娇柔的贵妇仕女,外面则是手执着各色旗帜的家仆护卫,他看清好几个护卫都是御龙直禁军的服色,沉吟道:“兴许是哪家皇亲国戚吧。”
顿了一顿,又问道:“觉得她漂亮吗?”
李若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赵行德拍拍他的肩膀。
“若虚快来。”
旁边响起李若雪的惊呼,赵行德和李若虚一起看去,只见她的风筝忽然被一阵风吹得歪歪地斜了下去,眼看越来越低。
“快收线!”
赵行德忙道,见这姐弟二人都似乎没有什么经验,便从李若雪手中接过风筝线轮,飞快地将丝线收了回来。
眼看那斜斜下落的风筝受了丝线的牵扯,在风力的助推下,一点点重新上升,最后稳稳地再度飘了起来,李若雪方才按着胸口吐了口气,从赵行德手上接过线轮。
此时风向已稳,只见那风筝越来越高,最后丝线用尽,便让它远远地飘走,这便让一年的忧愁和烦恼都随风而去了
“多谢元直。”
李若雪望了赵行德一眼,王夫人已经向她说了清明节后便定下亲事的意思,但与赵行德在一起,她却有些不知如何自处,随口便按照同窗的规矩称呼了他的字。
柔和的春光照在她的脸颊上,映衬出额头上数点汗珠也晶莹剔透,容颜娇美无俦,皓腕从袖中露了出来,更显得肌肤若雪。
此情此景,颇令赵行德有些情不自禁,目光下意识地顺着颈项往下,依稀可见柔软的起伏。
赵行德正心猿意马间,忽听李若雪咬着银牙低声嗔道:“眼睛看什么?”
赵行德面红而赤,不敢直视身旁的佳人,目视远方起伏的山丘,鬼使神差地答道:“晓雪初凝塞上酥。”
他突然吟出半句诗来,李若雪不虞有他,顺着赵行德的目光朝远方望去,此时已是清明,丘陵上的积雪早就化成娟娟春水滋润了大地,哪有什么塞上酥雪。
她细思量句中之意,当即明白过来,一时间娇羞难抑,伸足狠狠地在赵行德的脚面上踏了一下,专门为踏青而穿的木屐的尖齿几乎将赵行德的脚都扎穿。
她也不看赵行德做出吃痛的表情,气鼓鼓地走开,一边走一边想,这人也不是不能诗文,只是心思都没用在正道上。
赵行德望着美人娇柔的背影,心下四分懊悔,三分甜腻,还有三分是疑惑未解。
虽然脚背痛得厉害,但佳人的反应却似有情意。
他心里七上八下,忽然又想那丞相公子赵光实托梦求亲的事情,其拉着李若虚走开两步,低声道:“最近京城有个仙人托梦求亲的传言,不知府上听说了没有?”
李若虚一愣,他在汴梁也有一帮年龄相若的朋友,这流言多少有些耳闻,只不过李家其它人既不和他商量,更不会来告诉他已经拒绝了赵府求亲之事。
他隐隐约约觉得父母是属意于赵行德的,便点了点头,壮着胆子低声道:“赵大哥不必担心。”
赵行德笑道:“多谢。”
还能改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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