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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飞连忙松开手:“桢桢,对不起,我吓了一跳,不是有心的,让我瞧瞧。”
维桢将通红的双手缩到身后,低声道:“没关系的。
沉飞,我到底能不能回宿舍去?”
她差点又叫沉飞给绕进去了。
功败垂成!
沉飞恨得几乎要呕血。
通讯器仍在催命似的大响。
沉飞眸光一闪,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这是个非接不可的通话,却不方便让维桢旁听。
然而维桢一直闹着要走,沉飞不敢撇下她,将心一横,干脆坐到她身边吩咐:“桢桢,我有要紧事要谈,你乖乖别出声,嗯?”
沉飞态度慎重,维桢从来没有窃*听别人私隐的兴趣,站起来道:“我避开一点,你自便吧。”
沉飞一闪身挡在她前面,将人拦腰抱起,一边健步如飞走向卧室,一边温言哄道:“乖孩子,先别闹了,我们等会再好好谈一谈。”
他把维桢安置到床上,弯下身想吻一吻她,维桢一扭头避开了。
沉飞苦笑一声,出门之后仍旧毫不犹豫地将卧室反锁起来。
维桢听到落锁的声音时心头一突,登时寒意森森,如堕冰窖之中。
沉飞是当真考虑过要把她关起来的吧?不是全然的玩笑或一时的气话。
维桢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一种几乎灭顶的恐慌从天而降。
她旋风一样跳下床冲到门前竭力去扳把手,把手自然是纹丝不动。
当维桢意识到就算把自己的手臂都掰折了,这扇门依然不会开启半点时,她只好泄愤地把沉飞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掷到地上,犹觉不解恨,于是狠狠地再踩上几脚,只把这件衣服当作是沉飞,心里到底畅快了一点。
其实倘若她要踢打沉飞本人消气,沉飞必定是不会反抗的,兴许还会哄着这小祖宗多赏他几下子,只是维桢从来没有生过这样恃宠而娇的念头罢了。
所以说有时候如果把自家的孩子教养得太好,到头来不过是便宜了别人家的混小子(死丫头)而已。
维桢的衣服都被沉飞强行脱下来丢在客厅里。
她打开大衣柜随便取了套内衣裤和一条连衣裙就进了浴室。
淋浴倾泻而下,她难受得低声呜咽,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痕迹,通红的指痕齿痕纵横交错,被热水一浇便火辣辣地刺疼。
她不敢多洗,怕一碰就把皮肤挠破了,随便过了一次清水就关上花洒将身体擦干。
维桢满腹的怨言在穿上那条薄绸裙子后突然一扫而空,眼睛莫明地酸涩起来。
雪白细软的衣料上稀稀疏疏地挑绣着指甲盖大小的紫玉兰,款式清新秀雅,剪裁舒适简约,恰如其分地帖合在身体上,熨帖得仿佛是另外一层皮肤。
沉飞从来没有量度过她的身段,而柜子里所有属于维桢的衣物都是沉飞自行购置的,却每一件都如同度身定造,每一件都与她的心意喜好不谋而合。
维桢突然想起一首香艳的南北朝乐府诗: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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