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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选曲演奏到差不多两分多鐘的时候,进到了低音铜管的主旋律,指挥台上的胖胖动作大的挥舞着指挥棒,一边喊着:「长号,把位拉好!
吊鈸,渐强再强一点!
木管,要轮流换气不要一起断!
」
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除了要一边看着乐谱一边看着指挥跟着节拍,还要快速变换乐器上按键的指法,同时要一边听着指挥的指令,如果你有游泳的经验,那种感觉就是当你奋力的在水中向前游,却还要一边分心去听岸上教练的指令,那声音不只模糊,而且很容易被盖过。
徐咏珈的手指快速的动着,因为只有一支双簧管的关係,trillo(颤音)没人可以cover她,长音也是,只是偷换一口气就深怕会被发现,这大概就是边缘乐器的悲哀,接着又是一堆十六分音符的快速音群,她快要跟不上了,幸好在她快没气的那瞬间进到了慢板,教室内顿时只剩下竖笛的声音。
接着法国号声部也加入合奏,再来是长笛、双簧管以及萨克斯风,最后才加入了整个铜管,快要进到快板时,大鼓和定音鼓的滚奏开始明显渐强,乐团的音量也跟着一起往上,接着锣用力一敲,气势瞬间水涨船高了起来。
李宥炘两手一左一右的拿着定音鼓棒敲击着鼓面,眼睛紧盯着胖胖老师,在乐团进行着渐强渐弱的声音变化时,他和负责大鼓的同学则是表现出节奏的强重。
徐咏珈听着定音鼓所打出的节奏,开始觉得自己的节奏也乱掉,在竖笛和长笛吹奏着快速音群的同时,定音鼓好像没有打在重音的点上,不是很明显的失误,但有经验的人一定轻而易举就可以听出来。
令徐咏珈疑惑的是胖胖老师居然没有停下演奏,而是继续进行下去,乐曲来到了法国号的群奏和邦加鼓的主场,可以听见的是他们的完美默契,因为邦加鼓重音都打在正确的位置上,使得法国号的旋律明亮了起来,就连后来换到小号主场的时候,邦加鼓也配合的很好,不抢风头,而是衬托它们。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定音鼓加入时,很明显他的节奏没有跟其他类似节奏的打击乐器一样,意思就是他们拿着鼓棒的手没有同时间敲击到鼓面上。
后来,胖胖老师在把这段快板走完后,时间也来到了下午六点,他也准时放大家下课,不过在社员们收乐器时,他开始点名了:「竖笛跟长笛,你们的快速音群回家再多练一点,分部练习时全部的人都要一起练,不然感觉很杂,这首快速音群时要很明显的,并不会被盖过去,所以不要偷懒啊。
」
底下传来一阵哀嚎声,徐咏珈不自觉想要偷笑,因为在很多的管乐曲子内,虽然拥有了很多木管炫技的快速音群,但有时就算吹得认真,很多时候还是会被铜管的声音盖过,所以有吹像没吹一样。
「altosax.(中音萨克斯风)跟frenchhorn(法国号),你们两的和谐度要注意一下。
」胖胖老师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视线飘向最后头的打击声部,「打击今天彼此的融合度有点不太好,快板的时候你们根本没有打在同一个点上,尤其定音鼓,你今天的节奏特别乱,轮音的密度和渐强的幅度也不够完美,收音不够漂亮,分部练习的时候要加强一下。
」
此时很多社员们都扭头往后看着站在定音鼓后的李宥炘,他脸上是没什么表情,但却紧紧地握着定音鼓槌。
徐咏珈知道,在定音鼓进行轮音时,眼睛一定是紧盯着指挥,指挥的手举多高,负责定音鼓的人就举多高,声音也就越大。
但也不能太过头,因为用力过头,定音鼓的残音便会消失,声音听起来便会很乾扁,音色也会跑掉,严重一点是鼓皮会被敲坏,所以对于力道的拿捏显得相当重要。
再来就是胖胖老师提到的收音和轮音,李宥炘今天的状况确实没有将收音做好,残响听起来太多,使得打击声部听起来很混乱、音色很混浊,轮音也没有掌控的很好,甚至有些拖慢了整个乐团进行乐曲的速度。
在胖胖老师离开后,有些要补习的社员就赶紧讲乐器收一收走人,剩下来的不是聊天就是继续拿着乐器练习。
坐在定音鼓前的长号声部也只剩下谢书宇,他推了下眼镜,然后回过身。
「李宥炘,你是怎么啦?跟你练团那么久,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你被点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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