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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娆竖起一根手指:“好得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皇兄安排的总不会错,这一桩,姑且算皇兄为姜珣之事给的报酬,至于宣安侯的,我要自己想!”
太子调子拔高:“你还要两回?”
李星娆摊手:“事情我也是分两次办啊。
况且宣安侯还要在长安逗留一阵,皇兄少不得多番经营,说不准还会找我帮什么奇奇怪怪的忙,我都没有一一细分,只找你要一个赏赐,很过分吗?”
太子笑着认输:“罢了,给你的,孤认!”
……
姜珣从牢里出来后,没要车马,徒步走回位在城南的小院。
小院是姜珣刚入弘文馆时租下的,地方老旧窄小了些,但并无破漏,下值归来,一顿饱餐,一场安眠足矣。
他熟门熟路拐进小巷,刚到门口,步子顿住。
为了方便起居,姜珣雇了一个老仆照料起居,此刻,老仆拘谨的站在门口,满脸无措,她身边站着两个青年禁卫,姜珣今日才见过,正是长宁公主身边的禁卫。
伍溪上前来:“长宁殿□□恤姜校书连日辛苦,稍后兴许还得进宫,特地为姜校书准备了一些出浴后会用到的东西。”
姜珣:“殿下有心了。”
伍溪:“东西已送到,不打扰姜校书休息了。”
姜珣颔首一笑:“有劳。”
伍溪带着人离开,姜珣转身入内,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来。
老仆跟在后面,紧张道:“老奴记着郎君的话,什么人来都不轻易搭话,可他们说宫中的公主派来的……”
“知道了。”
姜珣温和的打断老仆的话,冲她淡淡一笑:“在狱中多日,这一身委实难受,烧些水,我要沐浴更衣。”
老仆:“水早已备好,老奴足足烧了两大锅!”
“嗯。”
姜珣淡淡的应了一声,走进堂屋,一眼看到了摆在小案上的东西。
精致的锦盒摞成了一堆小山,和整个宅子格格不入。
这是长宁公主送来的出狱礼物。
姜珣盯着看了片刻,拿起一盒拆开,里面是满满一盒澡豆,放下澡豆又拆一份,是一套崭新昂贵的轻绸白袍。
安静的堂屋里,响起了一声突兀的笑声。
姜珣抓起一把澡豆,走向里屋,“倒水。”
……
寻常人家的居所,满足吃住就足够,可这间小院的里面,竟还独独辟出了一处地方作净室,通风透气还有排水道,澡具一应俱全,远超寻常人家的讲究。
男人赤身站在地上,拎起满满一桶水兜头泼下,这已是第三遍冲洗。
大澡桶里热水温度正好,浑身浸入热水的瞬间,姜珣发出一声舒坦的长叹,两臂搭沿,将澡巾盖在脸上,闭目养神。
净室不大,澡桶紧挨着一扇很小的通风创,不知何时,窗外悄无声息的多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东家,原州的人没能把东西偷回来,还被灭了口,霍老大那边……没救出来,在桐州失去踪迹,应该是被转移到了别处。”
姜珣叹声,伸手将脸上的澡巾扯下来,满脸无奈:“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洗个澡了。”
外面的人没敢出声。
片刻后,净室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裴镇经营多年,经他提拔之人不计其数,他都敢让朝廷的观察使鸠占鹊巢,难不成还处理不了一个囚犯。”
白衣人道:“东家这么一说,小人倒是想起件事,朝廷的观察使抵达原州后,宣安侯曾派人给各州镇将送了消息,没多久,各州就派了人去原州拜谒这位观察使。”
“这就对了。”
姜珣笑了笑:“他没像多年前弄死那个短命郡王一样弄死这个观察使已经够让人意外了,怎么可能为对方设如此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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