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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楚青崖护食,急赤白脸的。
这样想着,她渐渐地沉入梦乡。
安神香功效甚好,江蓠一觉睡醒,脚心热乎乎的,懒懒地下床,一看水漏,竟已是申时了。
她忙唤门外候着的轻云进来,侍女见她面色焦急,宽慰道:“小侯爷没让叫您,说误不了的。”
虽这么说,江蓠飞快地去内室更衣,喝了盏茶润嗓,轻云给她换了身箭袖衣服,说这样走动起来方便。
回了轩星阁,薛湛正撑着额头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眼问:“睡得怎样?”
江蓠不好意思说他家的软床太舒服了,矜持地点点头,“你坐在这儿能休息好吗,榻上也没个垫的靠的。”
他笑道:“我自小习武,不讲究这些。”
她由衷地夸赞:“我真钦佩你这种先生,明明有一身好武艺,却从来不打学生。”
“文章哪是打学生手板就能让他们记住的,要是这样,我就把他们当兵卒教训了。”
他无奈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一点就通,我初当助教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尤其教刚开蒙的孩子背书,带了一年,心力交瘁,种种焦虑不能以一言蔽之。”
江蓠捂住嘴,她实在想象不出他发火的模样。
薛湛去屏风后换了身轻便的衣装,带她出了门,“要是无功而返,你就早些回尚书府,我也回来继续批卷子。
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不好叫你撇下自家府里百号人,去做我家的事。”
她自然说客气话:“哪里哪里,是你看得起我。”
马车上,两人侃侃而谈,江蓠得知万兴玉器铺过年打烊了,他使了个法子,把铺里守着的人支开半天。
“我此前以给白露订生辰礼为由,去铺子试探过王老板,这个人容貌、举止都扮得像,却城府不深,言谈中诈了他几次,他都没避开。
我派人盯着铺子,发现他十五那日一整天未曾踏出过卧房,但派去慧光寺的侍卫却说看见了和他相似的人影。”
江蓠接上他的话,“所以你怀疑,玉器铺有暗道能通向慧光寺?”
“正是如此。
第二天,王老板再出现时,房中多了两册书,《肘后备急方》和《金匮药方》,还有一枚金铃铛,就是那株鎏金松树上挂的。
五日后,铺里的伙计给了马厩里的疯子一丸丹药,看来是想治他的病。”
江蓠想起楚青崖对她说过的,“这疯子是刑部放出来的饵,京城的南越人看到他,不会坐视不管,看来玉器铺就是他们一个聚头点。”
她又奇怪,“这两本书都是葛洪写的,他要是去了佛寺,怎么弄来了道教的医书?”
“我只是推测,等到了地方,再细细一看。”
过了入寺进香的时辰,城南的人就少了。
万兴玉器铺所在的街巷空旷无人,所有店面都关了,门上新贴的春联在寒风里沙沙抖动。
在东街下车,轻云打开玉器铺后院的锁,几个侍卫扮作路人,守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江蓠摘下面具,以便这里楚青崖派来盯梢的缁衣卫能看见她,知道是自己人。
风一刮,天就愈发冷了,她呵着热气搓了搓手。
“今晚或许要下雪。”
薛湛望着天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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