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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川命丫鬟掀开轻纱床幔,带着几人走到谢淮序的床边,眉头几乎要皱成一团,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道长,我序儿新婚当天一切都好好的,可到了夜里该洞房的时候,不知怎的就突然昏迷了过去,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可我看他这面色红润的样子,也不像是生了什么病,莫不是招惹了邪祟,中邪了?”
林月池上前并拢双指贴在谢淮序颈侧,用灵力查探了一番。
结果果然如他们所料,是生魂离体。
可生魂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人的躯体,照谢川所说,在入洞房之前谢淮序都一切正常,那么只可能是在洞房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
“可否将谢淮序昏迷时的具体情况同我们详细说一遍?”
守在床边的谢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她望着床上的谢淮序,语气颇为无奈。
“当夜序儿早早地就屏退了下人,不准任何人打扰,屋内只有序儿和我刚过门的儿媳雁然,他昏迷的时候身旁只有雁然在。”
骤然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沈千祈一愣,旋即想起了那日在冰饮铺子时的匆匆一瞥。
大红喜轿里坐着的新娘身上穿的却是丧服,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沈千祈犹豫了一会,思忖过后,还是斟酌着问了出来。
“谢夫人,新婚当日少夫人可有举止怪异之处?比如穿着打扮?”
“你说雁然?”
谢夫人细细回想了一遍,然后十分肯定地摇头道:
“这个倒是没有,雁然那日的穿着打扮,都是我早早地派人去准备好的,婚服也是我找了绣娘替她量身定做。
只不过不知为何,明明尺寸都适合,可她穿起来却略显臃肿......”
正常情况下,尺寸合身的婚服穿起来是绝不会显得臃肿。
除非在婚服里面又多套了一件白色的丧服。
林月池和许鸢一虽不知道江雁然这奇怪的行为,可光凭着谢淮序昏迷时候身旁仅有她一人这一点,就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她头上。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许鸢一上前接过话问道:
“少夫人现在可在府中?能否请她将当夜的情况同我们细说一遍?”
谢夫人微微一愣,似是未曾想过此事会与江雁然有所牵扯。
“可以是可以,不过雁然回家照顾她爹去了,人不在府中。”
一提起江雁然,谢夫人的眼神都柔和了下来,言语里也尽是对这个儿媳的维护和满意。
“雁然这孩子懂事知礼,品行良好,无奈命苦,从小就跟着她爹相依为命,父女两人生活拮据清贫,吃了不少苦头。”
说到这里,谢夫人又叹息着摇了摇头,眼底流露的心疼不似作假。
“雁然她爹身体一直不好,我想着把她爹接过来一起住,可她却拒绝了。
我看她爹还在病中,序儿这里有我和这么多下人,我便让她带着丫鬟和药材放心回去照顾她爹了。”
沈千祈在旁听着谢夫人的话,一时觉得有点奇怪。
丧服一般只有在家中有亲人亡故时才会穿着,可江雁然和她爹相依为命,家中并无其他亲属,她又是为谁披麻戴孝。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病秧子前未婚夫?
可她若是对这位前未婚夫余情未了,又为何要答应嫁给谢淮序。
谢家在渝州口碑极好,谢川夫妇开明心善,其独子谢淮序更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这渝州无数待嫁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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