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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张了张口,半晌没有应声。
“怎么?不愿去?”
卫驰看向她,语调沉沉。
“不是,”
沈鸢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应卫驰的这种说话语调,没了怕他不信,又补一句,“当然愿去。”
卫驰这才收回目光,继续低头饮汤。
“可是有关于账簿的事情,需要我帮着处理?”
沈鸢试探问道。
“官银放在营中,恐夜长梦多,早些分发下去,才是正解。”
沈鸢了然点头,心中记挂着账簿一事,险些忘了在迦叶寺中寻到的十七万两官银。
原先下发军饷一事由户部官员负责,人数、银两数目皆需记录在册,而今在城郊军营内虽放着银两是军中之人自己寻回来的,下发之事自也不由户部经手。
此事说来简单,却及其繁琐,需细心耐心去办,卫驰既信得过她,让她着实来办此事,她必义不容辞。
且卫驰所言极是,夜长梦多,这么大一笔数目的官银放在营中,军中之人各个都已瞧见,若再生变故,恐人心浮动。
晚膳用完,天色已然彻底沉了。
洗漱过后,卫驰身上便只穿了身寝衣,领口微敞,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
沈鸢身上穿着厚实的外衫,倒不是防着什么,而是她向来畏寒,即便房中烧着炭火,她也受不住如卫驰这般单薄的衣着。
两人身处一室,即便她并非有意,但眼角总能若有似无地偏见男人微敞衣襟下的沟壑线条。
手中明明还是午后引人入胜的那一本书,但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思绪游移,脸上有一阵没一阵地热着,目光却是始终落在书上。
“睡吧。”
耳后传来男人低沉带沙的嗓音,沈鸢惊了一下,肩头瑟缩,根本未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行至自己身后的。
卫驰向来喜欢看她毫无防备之下的身体反应,嘴角往上提了提,眼底生出少有的戏谑:“不是想看吗?”
“认真看。”
脑子嗡地一下炸裂,天知道她并非此意,但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觉无地自容。
卫驰站在她身后,故意俯身在她耳边说话,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耳后,一点一点看着红晕自少女从耳廓逐渐蔓延至她精致小巧的耳垂。
沈鸢被耳后热气灼了一下,身子跟着打了个激灵。
下一刻,身子已被人打横抱起,眼角瞥见男人少有的戏谑目光,沈鸢赶忙闭眼,压根不想看他。
如昨夜那般的疾风骤雨再次袭来,思绪渐乱,她试着开口想为自己辩解,但到嘴边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余时快时缓的错落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待感到那股力道离身之后,身子才稍放松下来,思绪已空,沈鸢无意识地伸了伸腿,却不料又触及一片温热紧实。
脚背徒然被人抓住,沈鸢睁眼,正对上男人幽暗深邃的眼。
心头惊了一下,怕他再来,幸好下一刻,男人已松了握在她脚背上的手,转而揽在她腰上:“睡吧。”
沈鸢松了口气。
卫驰看着眼前灼若芙蕖的面庞,水波潋滟的眸底模糊映出他的身影,心情似乎极好地提唇一笑:“明日还有事情要做,怕你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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