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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今是,不知非昔非。
她冲他嫣然一笑,“好歹学过几招,防身不是问题。”
元琰跟她争执许久后最终拗不过她,无奈之余,把佩剑交给她,“战场无情,婉婉便用这把剑护身吧。”
自古以来,君子爱宝剑,他也不例外,随身所携的剑更是不曾离身,现在他把这把剑送给心爱的妻,就是希望它能如他一般保护她。
短暂的温存过后,元琰就整装领轻骑出恒州,六月天里黄沙与白雪不能分辨,黄沙、草原在大雪中变成煞白的雪原,白茫茫一片,马蹄声不绝于耳,耳边烈风嘶吼,偶尔荡悠悠的笛声。
一连三日都在马背度过,星夜赶往边镇,一路上,婉凝能见到道旁的流民和骸骨,断壁残垣,还有接连不断的坟头。
但他们无暇顾及,只奔向战场,与尚书令李尚汇合,哪知道还没到地方,就听闻其麾下副将被叛军击溃,正撤军回城准备收拢残兵,而其余各军皆被敌军围困,不知情况如何。
军士疾驰而来,急促地说:“斥候来报,敌军主力正在我军东北,距此不过三十里地。”
敌军近在眼前,始料未及。
杨宣拱手道:“大王,我等离李尚书部尚有百里,继续行军恐怕等不到见李尚书就会遭遇敌军。
敌众我寡,不如退守城池,避开敌军主力。”
“大王,是敌军——”
元琰正为进军发愁,谁知仓促间闻得呻吟声,魏军残兵四处逃窜,而尾随其后的正是滚滚黑云般的铁骑,草原毫无遮掩,除黑与白的对比外,仅有血红。
行军途中遇见敌军主力,敌军左右翼摆出合围之势,欲要包围他们。
轻骑到底比重装骑兵移动快速,数战之后,元琰军队得以短暂摆脱敌军,在僻静之地暂时休整。
他的长槊被血染黑,多了些悲凉萧瑟的伤感。
但无暇黯然神伤,他召集属下商议下一步行动。
按地图这里离李尚所在不远,但连魏军的影子都没见到,“没有援军,逆贼迟早会追上我们。”
杨宣指着丝帛上写的恒州,“我军只有一千人,寡不敌众,该向西南突围回平城。”
元琰带的一千人,折损后仅剩八百,靠这些人想要击溃万余的精骑实在是妄想,退兵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婉凝则反其道而行之,说:“大王,我军一直向西北而去,现在绝不能南移向敌军示弱,否则用不了两日就会被敌军所败。”
尽管她也认为杨宣所说的一点没错,但此时转头向南,退路必会被敌军截断。
“婉……宋凝,你可有退敌之策?”
“敌军两翼追逐我们,却始终不见中军,可知其陷入与大将军的苦战中,我认为这正是策动进攻的时机。
敌军虽多,但多为步兵、披重甲,凭借速度优势发动奇袭,我方轻骑足以一当十。”
她指着地图上标的敌军方位,“现在我们从袭击右侧,断其一臂,便可解燃眉之急。”
婉凝的计划相当冒险,纵使有属下以为可以一试,但是元琰思虑再三后才决定,策马拔剑奔向敌军薄弱之处发起突袭。
整日厮杀里,元琰感觉不到劳累、伤痛,顾不上仰头看一眼蔽日阴云。
几经酣战,敌军阵型已乱。
好不容易解救出围困的魏军,缓解眼前危机,哪知本该按日抵达的河内王惧怕叛军威势,迟迟不肯离城,其余将领也隔岸观火,致使他们兵败撤兵。
数日鏖战,满身血污,却换来一场空。
于是也撤兵回恒州,过他的逍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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