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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琰笑吟吟道:“当然是。
还能有假?”
她羞得无地自容,岔开话题:“丑是丑了点,我要把你的字存起来。”
她挑他的冠带,“我想到前人写的诗: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婉凝引的是《定情诗》,讲的是女子的爱恋从美好到幻灭。
他立刻打断:“这诗不好。
怅惋,悲哀,男人始乱终弃,女人只能回忆从前的美好,极尽伤感。
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诗赋里写美女要么是思妇、要么怨妇、要么就是出妇、寡妇,不是自苦就是悲苦。
这些大多是男人出于种种目的写的,或者把自己比作美人等着君主宠爱,或者就是谈自己该节制欲望,或者就是变相说教该谨守贞操。
而我会毫不掩盖自己对你的情痴,如果要提笔写赋,我也会这么写,就算被批判为淫词也不会改。”
她忍不住笑出嗤声,“试试写,不过只许给我看。”
“哎呀,婉婉你真想看?真看见,你怕是会被我的淫秽字眼吓得哆嗦。”
他恢复老不正经的模样。
元琰笑着脱掉外披,他浅褐色的双眼里是琉璃的光彩,尽管如此,他还保持从容,平静地凝望着她,正是这段静寂使得她也望着他,清朗隽逸,眉目间潇洒闲情,无须华服珠玉装点,他的容色光华在她那乍有恋慕之情流动。
金炉香篆薄云起,轻笼着浸着春寒的青纱,情非起于玉臂的雪肤凝脂,也非月光下乱了的锦衾能燃动,而只需凝视的一瞬流光,便流水桃花。
吻如细雪落梅,他卸掉玉臂那些瑽瑢作响的镯子钏子,笑道:“最近身体渐丰……”
“胖了?”
“之前还像个丫头,现在成熟了。”
他们年龄差一旬,最开始她在他眼里算是未长成的女孩,几个月的相处,蜕变成白璧无瑕的美人。
现在不再是什么楚王和神女的故事,有的只是婉婉和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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