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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知道,我是做了通房,说到底和丫鬟也差不了什么,我能给的就这些了。”
银子到了手里,薛母也不必小心翼翼的说话了,见阿梨不肯答应,有些恼,道,“当初若不是你招惹了刘三那个泼皮,你堂哥怎么会为了你,失手杀了他,被抓进大牢。
你毁了我儿子一辈子,补偿是应该的!
他明年就要出来了,我不替他攒点银子,他怎么成家?!”
阿梨原本神色平静,听薛母提起旧事,蓦地抬起眼,盯着薛母,“当初的事情,婶娘既已经怪在我头上,我也懒得多说什么。
婶娘觉得我欠你们薛家,我也认,毕竟薛家养我一场。
可婶娘已经卖过我一回了,加上这些年我给的银子,欠的再多,也该还清了。
既然薛蛟要出来了,那您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薛母急了,“怎么能说还清了?!
阿梨,我养你一场,虽然没有生恩,养恩总是有的,当初要不是我薛家救了你,你如今还不知在哪个勾栏里迎客呢!
做人要有良心!
再说了,你纵使得宠,也不会长久,往后失了宠,还不是要靠你堂哥替你撑门面!
婶娘劝你,做人做事不能太绝。”
“我得宠也好,失宠也罢,是我自己的命。
薛家富贵也好,落魄也罢,是薛家的运。
薛家养我一场,我如今还清了,日后就不必来往了。”
阿梨淡淡望着薛母,语调温柔,说出的话却不带一丝迟疑。
从前薛蛟没有出狱,她可怜薛母一个寡妇讨生活太难了,愿意帮衬她。
如今薛蛟要出狱了,薛母还打着叫她养着他们母子俩的主意,阿梨不乐意。
“好生绝情!
行,你记住你今天说的,等我薛家日后发达了,你别来求我!”
薛母法子用尽,也不见她松口,怒气冲冲抛下一句话,揣着银子,拂袖扭头走了。
阿梨转身回了侯府,给门房塞了碎银子,便打算回世安院。
后门离世安院颇远,要绕过大半个侯府,这条路阿梨经常走,薛母几乎每两个月都会来一趟。
阿梨一言不发走着。
她虽喊薛母一声婶娘,但其实同薛母并没有血缘关系,她甚至不姓薛。
穷人家鬻儿卖女是常事,她估计也是如此,被生父母卖给了人贩子,牛车经过城郊的时候,被薛家用八两银子买下了。
原是十两的,薛母嫌贵,一番砍价,才说到了八两。
这事阿梨打小就知道,薛母最爱拿这八两银子说事,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八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于当时的薛家而言,的确是一比很大的数目。
她进了薛家,那时候很小,烧得稀里糊涂的,压根连自己从前叫什么都记不起,连名字都是薛蛟给她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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