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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云姑娘吗?
正当他思索时,赫峥忽然道:“你说我母亲去世时在想些什么。”
雾青一愣,不知赫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张夫人当初是积劳成疾病倒,长时间卧榻在床,后来逝于心疾。
他家公子在夫人在世时就与之不亲,夫人死后更是鲜少提起。
他虽不理解,但还是思索片刻道:“夫人兴许什么都没想,只是如释重负。”
“是吗。”
他说完又重新提起步子,踏过了垂花门,雾青见方向不太对,便在一旁问:“公子,去书房吗?”
赫峥脚步不停,道:“先去镜水斋。”
镜水斋是赫延休憩之地,雾青也没有多问,只是提醒了一句:“公子,云老爷子好像也在镜水斋。”
赫峥并没答话,很快便穿过一片石径,来到了镜水斋。
而此时此刻,针落可闻的房间内,云安澜盘腿坐着,干枯的手从棋盘上收回,赫延坐在他的下位,垂着眸,默然不语。
云安澜撑着矮桌站起身来,对着赫延道:“应洵,我到底是不如当年了,怎么连你都能输。”
赫延要起身送他,云安澜连忙摆了摆手,道:“你坐着吧,好不容易得空。”
赫延还是站起了身子,扶着云安澜,像当年一样给云安澜找借口道:“是光太暗,老师您没看清楚,落错了子。”
云安澜忽然笑起来。
道:“是啊,错了。”
他叹了口气:“光太暗,我已经看不清楚了。”
他松开手,道:“我也老了,能在入土之前把我孙女安顿好,我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别的指望了。”
赫延抿住唇,没有应答。
云安澜备着手踏出门槛时,正好碰上过来的赫峥。
两人迎面碰上,赫峥率先同云安澜打了个招呼,云安澜笑着看向他,话却一点也不客气:“你小子,别总惹我生气。”
云安澜走了以后,赫峥踏进房间,灯火未燃,房内有些昏暗。
赫延又回身坐在了矮桌前,缓缓的收着棋子。
他看了眼赫峥,道:“你知道老师来找我做什么吗?”
赫峥坐在了赫延对面,道:“知道。”
棋子落罐,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收了几颗便停下了动作,然后看向赫峥道:“这几年我也没少操心你的婚事,几年前,圣上赐婚你与念安,那的确是一门好亲事,可你却拒绝了,那会我就知道,我确实是管不了你了。”
“关于云姑娘,这京中说什么的都有,好像还有裴衍的事,她也是挺厉害,寻常人倒没那么多是非,就冲这一点,就有颂和的影子,这姑娘性子内敛,我也有些看不懂她——”
赫峥打断他,低声道:“但那不怪她。”
从一开始,从猜测她的出身,到现在去猜测她与裴衍,哪怕是他们俩之间的意外,没有一件,是她的错。
他总是告诉云映,也在告诉他自己,那是一场意外,他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救她,是完全可以一拍两散的关系。
但是那又如何呢。
事实就是,他们的确有了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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