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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潮起伏,视线不离维桢半寸。
维桢住进来将近两个月了,才首次来月事,如此体虚,又念及蒋晗熙对维桢寿数的忧惧,他的脸色有些发青。
维桢已经入睡,不仔细看胸口连一点起伏都没有。
明知她安然无恙,沉飞的心仍漏跳了半拍,把手伸到她口鼻间探了探,松一口气的同时苦笑一声。
他想起维桢那个冷漠凉薄得如同方外之人的母亲——罗霂兰帝国西萨克瑟亲王苦苦守候了四十多年仍得不到一丝回应的女人,听闻她也是身体十分羸弱。
维桢的长相体质皆酷似其母,性情呢?她是不是同样的心狠无情,热衷于把所有爱她的男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们为她痛苦一生?兴许不单是狠心,或者根本就没心!
沉飞突然想起沉氏主宅里的软枝黄蝉。
沉氏一族对古琧斯文明情有独钟,尤其青睐古华夏文化,主宅朱甍碧瓦,画栋雕梁,院内遍种黄花。
新雨初霁,花坛里的簇簇黄花亭亭而立,夺目的黄色浓艳似云蒸霞蔚,当时十五岁的沉飞一时竟看呆了。
祖母道,“好看吧?”
她拈起一枝花,指给孙子瞧,“这黄花又叫软枝黄蝉,古琧斯特有花种。
虽然生得漂亮,却是没有花蕊的。”
年少的沉飞微愣。
这样弱态含羞,楚楚可怜的花儿,竟然是无心的?
叁十六的沉飞初见童维桢,她一身及膝黄裙,乌沉沉的秀发,冰雪堆砌的肌肤,红滟的菱唇,一双杏眼澄净如夜色中平静的湖水。
年方二十的女孩儿身姿袅娜,风流宛转,仿若一枝晨光中的软枝黄蝉。
想起在军校图书馆与维桢的第一次相遇,沉飞眼里浮上笑意,温柔似水,渐渐的,水便凝结为冰。
他不是莱昂.垌文迪许,没有多余的妇人之仁更不会瞻前顾后;维桢也不是方瑾儒,她远不及其母的果敢决绝,一往无前。
这小丫头懦弱胆小,怕苦怕累怕疼,别说自戕,连刺破手指头恐怕都做不到。
既然人已经落到自己手中,管她有心还是无意,他必然将她调教看管得严严实实,万无一失。
次日沉飞就为维桢在芯片上单独开通了一个号码,对她保证:“这号只供桢桢专人使用,一定随传随到,好不好?”
维桢赧然一笑:“我不过随口抱怨一下,你不用这样费事的。”
“不费事,你就是我的头等大事。”
维桢高兴起来:“沉飞对我真好。”
搬着他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傻孩子,这有什么的。”
沉飞眉飞色舞,对维桢的讨好十分受用。
过了两天,蒋晗熙来电提醒沉飞别忘记晚上与艾萨克.阿梅利亚的饭局。
沉飞把维桢的情况说了,得意洋洋地表达了只能单身赴会的遗憾。
蒋晗熙二话不说将时间再推迟了一周。
沉飞一挂断就骂了句娘。
坐在一旁看书的维桢撇了撇小嘴,细声细气道:“还是不生孩子的好,不然无缘无故就被人挂在嘴边,何其无辜。”
沉飞一下子乐了,走过去把她高高扛起来狠命地亲了几口:“你这伶牙俐齿的小东西!
老公怎么就这样稀罕你!”
赴宴那日维桢穿了一条雅致的及膝小黑裙,上面刺绣一小簇白色花卉,外配一件米白色粗花呢大衣,黑色的小皮靴,肤白胜雪,目似点漆,不过俏然一立,便占尽天地之灵气精华。
沉飞捋了捋她长及腰际的秀发,喟然一叹道:“娇贵得跟个小公主似的。”
稚气未脱已秉赋国色天姿,没有自己护着,不知要沦为多少人争夺抢掠的对象。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庆幸自己显贵的出身和强横的武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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