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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剑魔（第2页）

这一段话话给【盛玖】造成了一股极大的冲击，令他迅速松开了盛玖，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那只独眼，苍白的脸上也出现细长的暗红色裂纹。

“？”

盛玖更懵圈了，他刚刚好像什么都没做啊，就是一时上头说了一些气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喂，你怎么了？”

“失去的痛苦么……哈哈……”

【盛玖】放下了手，无数血泪顺着独眼滴落，看得盛玖有些心悸，“我当然体会过啊……哈哈哈…”

一连串僵硬的低笑声从【盛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不过盛玖从中却没有听出半点欢快的意味，更多的…则是无尽的悔恨，遗憾，愧疚与苦涩。

“轰！”

【盛玖】身后的空间炸开，巨大的骑士虚影出现，黑红色的装甲，血红色的光翼，周身极其不稳定的能量波动，看得盛玖下意识地释放出了同为裁决之律者的气息，不过对面的气息明显强过自己不少，其中还带有着盛玖没有具备的湮灭之力，还是令他的身子在刹那间倒飞而出，狠狠砸在了地面。

【盛玖】所释放的终末裁决的气息仅仅持续了十几秒钟便消散，待盛玖支起身子后才察觉出，这道气息并不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才释放出，而是为了给他播放一段记忆——一段触及【盛玖】内心深处，令他灵魂震颤的记忆。

画面中的是陷入战火之中的天命主岛：约顿海姆。

盛玖一眼便看出来了记忆中的战役发生的具体时间线：“天命之战！”

“在我所在的世界……那里同样上演了这一场惨烈的战争，不过…出事时我并没有穿上他们量身为我打造的钢铁牢笼，因此也并没有被他们所支配……”

此时的盛玖已经完全静默下来，一边观看着记忆中的【盛玖】穿着防护性极低的影鬼丸装甲，与伊万等人迎战数不尽的神机部队，一边聆听着这段记忆的主人用颤抖的语调慢慢解说着画面中的故事。

“姬子老师和学园长还有逆熵的各位在抗击崩坏兽和天命的大部队，我和伊万，萨拉，凛组成的突击队，在贝纳勒斯与崩坏兽将事情弄得一团糟之际，从主岛登陆，潜入实验室，在奥托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了还没有被植入【静谧宝石】的白毛团子。”

画面中，【盛玖】背起昏迷的琪亚娜，一脚踹开了实验室的大门，门外，是两百多架大红涂装的巴德尔与海姆达尔组成的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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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为了救出我的白毛团子…我们不得不在没有后援的下和留守总部的精锐机甲卫队死战，在战斗刚开始几分钟，凛就被海姆达尔一脚踩成肉沫，我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回收她的铭牌…”

“在那么多神机的攻击下，我们苦苦支撑着，我们后退，受伤，被刺中，被击退，明明只要把她交出去，大家就能活下来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投鼠忌器，我们战至了最后一刻…”

画面中，一枚细长的弹片炸开，刺进了影鬼丸右眼的护目镜中，魂钢剑刃的残片几乎是瞬间便刺穿了护目镜的镜片，将【盛玖】的右眼刺瞎，汩汩鲜血立刻从装甲碎片的缝隙中渗出，整个人也疼到扭曲，被巴德尔一脚踹飞。

【盛玖】的血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身体也随之轻微颤抖着，旁观的盛玖此刻也完全说不出话，慢慢地扶住膝盖蹲了下来。

“就当巴德尔快要刺穿我的心口的时候……苏醒的白毛团子闪电般地跳起，挡在了我的面前，她的速度…比女武神考试时所测量出的最快加速度还要快。”

琪亚娜的胸口被捅穿，巨大的血窟窿赫然映入两人的眼帘，瞎掉一只眼的【盛玖】紧紧抱着生机逐渐减弱的琪亚娜，泣不成声。

【“老婆大人，斯薇特马上就来了，坚持住！”

“……没关系的…大笨蛋……”

“……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们老为我操心…对不起……”

“不要再说下去了……”

琪亚娜咳出一口血沫，最后搂紧了【盛玖】的脖子：“大笨蛋，我爱你…”

“好好…活下去……”

“……”

“老婆大人…老婆大人！”

】

“她…死在了我的怀里，死在了我最无力保护她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记忆画面依旧在继续播放，暴起的盛玖全身被黑红色的铠甲包裹住，律者武装引发的一连串连锁反应令位于天命总部的不同阵营的所有人葬身爆炸之中。

“在我最为崩溃之际…【崩坏的意志】趁虚而入，主导了我的人格，强烈的悲痛感将我的意志扭曲，让它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唤醒了裁决之律者天生所具有的杀性，操纵了我的身体，如你所见……我害死了所有人，疼我的姬子老师，爱我的学园长…大家……死了，全都死了，是我害死了她们……”

“你知道么？在我干这一切的时候，在我拼命抵抗崩坏意志与藏于我深处的狂性时，我完全清楚我在做什么，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杀了所有人，是我，毁灭了世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