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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轻声一笑，手在她后背上轻抚，东方芸将脸颊贴着她的脖颈，轻轻地闭上了眼，“明天晚上见。”

“好。”

然而，第二天晚上，东方芸并没有见到沐羽，她失约了。

身上枪伤无数，独自一人在丛林中踉跄着，右手还是握着手枪，却无力地垂在身侧，一步一步，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那个约定，却怎么都抵不过那袭来的黑暗，倒下的时候，唇角的笑意显得那么的无奈，却一直勾着，直到再也没有意识。

……

夜色凄凉，站在窗旁，看着外头闪烁着的星光，东方芸轻轻一声叹息，转身走到床头柜旁，打开抽屉，抽屉里头只有一个盒子，盒盖打开之后，一条镶着蓝宝石的白金手链静静地躺在盒中。

房门在此时被敲响，手才拿起那条手链，东方芸顺手将手链放到口袋当中，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东方易站在那里，看到她开门，干咳了一声道，“芸姐，井川想见你耶。”

如今他们正身处在大海中央的一艘游轮上头，几个月前，他们终于成功地将井川囚禁了起来，如今这个组织的老板是东方芸，由东方芸来主宰着一切，而井川，那个总是表情幽深的男人，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一直在昏迷与清醒中徘徊着。

“是吗？”

轻声答了一句，东方芸微微蹙着眉，似乎并不打算去见他，然而东方易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我看他好像快不行了。”

微微一怔，又过片刻，东方芸轻声一叹，从房里出来，关了房门，“走吧。”

一路到这走廊尽头，打开房门，曾几何时总是抽着雪茄申请淡淡的男人此刻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丝毫看不出半点曾经所有的气势，看到东方芸进来之时，那双无神的眼眸里划过了点点亮光，“小……

东方……”

站在床边，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井川，东方芸并没有开口，而是和他对视着，直到他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告诉……

我，你……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

会这么做？”

东方芸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依旧望着他不说话。

“这是我……

最后一个……

问题了。”

那个虚弱的嗓音如是说着，而那双眼眸，又渐渐地无神了。

轻声一叹，右手不自禁地抚了下口袋中那条手链，东方芸又同他对视了几秒，“我只是想要保护好我喜欢的人。”

“呵……”

井川又一次笑了，然后缓缓闭上了眼，“我明白了……

你去忙吧……”

凝眸看着这个主宰了组织许多岁月，手中染了无数鲜血，却在这海上长眠的男人，东方芸的表情保持着平静，约莫几分钟之后，从这个房间里离开。

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独自一人走到了甲板上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串手链，东方芸幽幽一叹，陷入了回忆当中。

“芸姐，你怎么忽然来这里？……

对了，我刚发现了一个好苗子，很适合培养成杀手哟。”

匆匆前往，却发现一切试图阻止的已然发生，只有东方易笑容灿烂地同自己说着这些话，东方芸看着他的笑容，只觉得一阵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