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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跳。”
周莽说,“要不你第一个跟我跳,要不我不跳。”
池幸笑了:“第一个跳的是原臻和她儿子。”
周莽不认得这些人,皱皱眉头,继续吃。
会场中陆续有人向池幸打招呼,顺便也朝周莽投来好奇目光。
人人都知道池幸是原秋时的女伴,她和周莽看起来似乎相识,没见过周莽的人用眼神示意池幸开口介绍。
宴会上英俊的男士很多,但有周莽这般硬朗气质,又不因脂粉显得油腻的很少。
周莽看人时眼光不客气,带点儿凶悍,加之理着普通平头,不言不语,和此地格格不入。
池幸把麦子的谎言贯彻:“麦子老师的表弟,叫……你叫什么来着?”
她笑盈盈问周莽。
周莽扫她一眼,从侍应托盘里拿一杯水喝光,走开了。
池幸:“哎呀,这脾气,跟麦子老师一模一样,真是有个性。”
众人附和:“对对对,一模一样。”
她笑得停不下来,周莽脸色又黑了几分。
因为一直找不到Eric,原臻不得已在他缺席的情况下宣布宴会开始。
姐弟俩跳了一支舞,原秋时回头邀请池幸,低声说要检查她上舞蹈课的成绩。
原秋时是高手,领着池幸,两人优雅漂亮,风姿楚楚,如一双并颈的天鹅,无论笑嗔都自然天成。
他握着池幸的手,看池幸的眼睛,眼里盈满笑意:“你今天很漂亮。”
池幸心头却忽然涌起鲜见的愧疚。
给她上舞蹈课的老师有两个人,都是男性。
而无论和他们跳,还是和原秋时跳,她都没有曾在周莽怀中感受过的眩晕和震动。
周莽握她的手,掌心火热,能把池幸烫得心脏乱跳。
她记得当时的感受,她就像初次与心仪之人共舞的少女,除眼前人之外一切都不存在,如雾水般影影绰绰。
周莽,周莽……周莽第一次碰她,是给她上药。
那种温柔、怜悯的小心翼翼,刀片一样,切入十八岁的池幸心里。
她被这稚气少年的疼惜弄得愤怒,愤怒里还有自怜。
天长日久,那伤口好像已经愈合。
不料重见周莽的时候,盐和蜜一同灌进去。
它永远痊愈不了。
旋转中,她看见周莽站在舞池之外的人群里。
他卓然于所有人,瞳孔里压着复杂情绪,目光始终锐利,紧紧追随池幸不放。
漂亮的女人总是会被男人盯着,那目光像鹰盯视猎物。
但周莽不是。
他看池幸的眼神会让池幸坠入轻巧的梦里:她变成周莽不敢伸手触碰的东西,生怕一碰就散了。
他总用这样的目光笼罩池幸。
“……想什么呢?”
原秋时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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