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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向好,稍慰她心中阴霾密布,如圣母重兹光辉力量。
如果说命运注定,身如逆行于迷津。
那么除了自渡,其无他法。
黎式知自己从来都是个乐观的人。
“乌鸦”
,她喊他名字,“你系真,要我同你一齐,走落下去这条黑暗污糟嘅路?就算系用强迫。”
男人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话,男女思维本就差异如银河两端。
不过也仅是沉默了三秒,便回答,“系。”
如堕烟海竟也敢孤注一掷。
要么是自大且自负,要么是无知且蛮横。
他的身边女人很多,但想要超过保鲜期拥有的,只有她一个。
他一向没有什么“以后”
、“长期”
的打算,只图眼下。
白车警笛犹如耳畔,生死边缘他没有放手。
而眼下,他要她。
便更不肯放。
顾及着她手上的伤还用不上力,乌鸦不允许她下厨,便又吃回了酒楼餐饭。
黎式倒也乐得轻松,让他帮忙买了几本港大的教材,提前做一番准备。
“这个你攞住”
,男人夺去她手里的抹布,指了指沙发,示意让她坐过去,“过几日学校会有考试,你先去睇下可以拣嘅专业。”
“那碗?”
“我刷。”
黎式微微一愣,不过他愿意充当免费劳动力,她又有什么好多话,只一点,怕他洗不干净罢了。
乌鸦递给她的是校方的一些专业课程的介绍,除了类似于化理医学、工程计量这些专业度要求高的课程不在可选范围之内,其他的专业倒都可挑还,当然,原专业就读更好。
黎式前后翻看了一圈,大多都是商学院或是人文社科学院的专业课程。
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延读自己在英国的专业最合适。
只是她享受安静还没过五分钟,就听见厨房穿出碗落地的碎裂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么大个人,连碗都不会洗。
黎式放下手里资料去厨房,想数数他到底脆了几只碗。
男人站在灶台边,腰间还围着她的围裙,只不过他笨手笨脚,不会系绳,又因为兜裙的尺寸太不合称他高大的身量,便显得很是滑稽。
他看着地上碎片和撒了一地的肥皂水,脸色是肉眼可见的不佳。
“大佬,屋里就咁几个碗,你全畀碎,攞叶子添饭?”
手大碗小,洗洁精滑腻,拿它不住,他不过是一时失手,便也很愤愤不平,势要挽回些颜面,“仲唔系你,要咩洗光溜到连一只乌蝇都停唔住,咩牌子嘅肥皂,烂到滑手。”
幼稚。
洗个碗笨手笨脚还要怪到清洁剂头上,她不跟他多计较,弯腰就要收拾碎片。
“别动!”
反是他这一声呵斥才吓到她,一个不察就让瓷碗的碎片伤了手指,痛呼一声瞬间缩回了手,放在眼下一瞧,左手食指上已血珠涔涔。
他从开始到现在,见过她流了多少血,如今及往后,便最见不得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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