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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去哪儿?”
“花参军提审。”
方刻出了门。
郑永言哆哆嗦嗦套上鞋,哆哆嗦嗦跟在后面,天已经黑了,府衙里静得吓人,仿佛除了眼前的红衣仵作,再?无任何活物。
郑永言走着、走着,突然一个激灵,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铁器摩擦。
“方方方方仵作,你你你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方刻步伐稳如泰山,“没有。”
“铮!”
又是一声。
“是刀出鞘的声音!
是大刀!
很大的刀!”
郑永言尖叫着扑向前,方刻像身后长了眼睛,一个利落侧身避开,郑永言摔到了地上。
方刻居高临下看着他?,刺目的红衣在风中?荡荡飞舞,宛若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没有声音,你听错了。”
郑永言慌乱四顾,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风声。
“走。”
方刻继续前行,郑永言踉踉跄跄跟在后面,从后衙沿着回廊一直到了偏堂,方刻停住脚步,向堂内一指。
花一棠身着六品官服,头戴幞头,端坐堂案之后,右侧摆着一台烛架,烛光摇曳,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另半张脸冷如冰霜,眸光锐利,刀一样。
郑永言扑通跪地,“花参军,我已经招了!
我真的全?都招了!”
“哒!”
一捆账簿扔到了面前。
“你说?的是这些账簿吗?”
花一棠幽幽道。
郑永言一个哆嗦,“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这些账簿里记录了二十年前蝉蜕铺连环诈骗案钱银的最终走向,是扬都花氏。”
花一棠道,“扬都花氏就是蝉蜕铺的幕后黑手,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郑永言连连磕头,大汗淋漓,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拿到账簿的时候,他?被告知?,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一场赌局,赌的是花家?四郎的选择。
如果花四郎发现蝉蜕铺与扬都花氏有关,选择息事宁人,就此作罢,那就万事大吉,但如果他?选择继续往下查……
【家?族是世?家?子弟立身的根本,没了家?族庇佑,那纨绔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要不是傻子疯子,查到这一步,当然会放弃,绝不会自掘坟墓。
】
郑永言吞了吞口水:花四郎应该不疯也不傻吧。
“可惜花某请青州白氏查过了,这些账簿全?都是假的。”
郑永言脑袋嗡一声,面如死灰: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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