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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和内地一样整天闹着抓共谍,白色恐怖,谁敢去。”
大家就都叹气,台湾高压政策,确实不如香港适宜居住,
……
一间黑暗的屋子内,二十余名赤膊男青年肃立着,桌子上供着关二爷的像,每人面前都有一碗酒,
“关二爷跟前喝过这碗酒,就是三枪会的人了,现在跟我念本会十大戒律。”
薛斌当年在上海滩从事过社团工作,如今重新捡起來也是驾轻就熟,
下面这些青年是李耀庭从新界找來的难民,都是青壮年大陆人,一无所有,敢打敢拼,他们用广西、福建、广东、江西、湖南口音跟着薛斌一句一句的念着十大戒律,声音震得油毡屋顶都在发颤,
过了几日,新冒出來的三枪会开始全面接管尖沙咀一带的生意,以前向十四k缴纳的规费,现在一分不少的向三枪会缴纳,当然该给警察的那一份是不会少的,反而多了半成,
尖沙咀乃九龙繁华所在,每天光保护费就能收好几万块,还不算帮会自己把持的各种生意,简直是日进斗金,
每天马仔们挨家挨户去收钱,到晚上统一上缴,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纸币堆在桌子上,由好几个会计來核算统计,然后分作各种用途,给警察的一份,发给小弟们的生活费,最大头的还是帮会的公积金,
陈子锟陡然而富,但他并未得意忘形,这种黑道小买卖在他这种当过封疆大吏土霸王的人面前,和小孩子过家家沒什么两样,
他先租了一栋楼,把大伙儿安顿下來,找律师安排办理香港合法身份,然后注册贸易公司,招募人手,准备做正行生意,
“大哥,正行哪有偏门好捞啊。”
陈寿很是不解,
陈子锟道:“捞偏门虽然來钱快,但终究不上台面,政府哪天想办你了,随时就能办掉,还是跻身上流社会比较长远,再说正行生意照样赚钱,就看你会不会玩了。”
陈寿道:“做贸易能怎么个玩法。”
陈子锟指着墙上的地图道:“偌大一个中国,与全世界交恶,与苏联形同水火,想进口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物资,怎么办,从香港转口,这是唯一的和世界交流的窗口。”
陈寿道:“怪不得当年解放军沒直接把香港打下來,原來是这个道理。”
陈子锟道:“中国市场如此巨大,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翻,左手进右手出,钱就滚滚而來,比在尖沙咀挨家挨户收保护费可强多了。”
“那么,咱们转口什么东西呢。”
陈寿问道,
“收音机、电视机,西药、照相机,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好玩意都能转口,转手一倒腾就是钱啊。”
“可是,内地那么穷,拿什么來付款。”
陈寿考虑的还挺周到,
陈子锟道:“当年抗美援朝进口盘尼西林,国家是用黄金支付的,当年走私西药的黑道人物,今天不也成了显赫一时的豪门大亨么,国家虽然穷,但底子还在,至不济还有农副产品猪牛羊肉,实在不行,不还有五六式冲锋枪么,走私到香港绝对是抢手货。”
陈寿忽然叹气道:“晚來了十八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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