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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我就是个女的,您没看出来?
“要周正干净的。”
“是!”
“要快!”
“是!”
那侍女秒懂,转身之际,衣襟几乎不触底,嗖地出去了。
没过多久,门砰地开了,一个女子连滚带爬地被扔了进来,那门就十分识趣地关了。
之后,女子惨烈的叫声在整个朝霞宫不绝于耳,直到最后越来越轻,终于变得悄无声息,成了一具尸体,被扔了出去。
等那浅青色的宫室房门再打开时,里面出来的人,眉眼之间的阴柔之气早已褪去,男子峥嵘之色尽显。
千渊换了便服,乘了马车出了神皇殿,辗转穿过六重城门,来到神都外的一处乡下小村。
远远地,一株巨大的银杏树正在秋色下泛着灿灿金光。
白圣手远远听见銮铃声,带着人厨子、黑寡妇立在小院门口恭敬等候,一见千渊下马车,立刻满脸喜色,“恭喜殿下,不但重伤大愈,而且这……这乱七八糟的毒也解了。”
“人呢?”
“刚吃饱,玩累了,睡着了。”
千渊由白圣手小心引着,进了小院,便看见偌大的银杏树阴影下,一只小小的竹榻,上面四仰八叉躺着个小人儿,肚子上搭着薄薄的小被子,正睡得香甜。
千渊负着手,俯身细看梨棠的眉眼,“秋日见凉,为何让她在外面睡觉?”
白圣手支吾了一下,没吭声,人厨子嘴快,“回殿下,小妞说要在这里等殿下,殿下不来,就不进屋。”
千渊声色一沉,“那你们就由着她闹?她只是个孩子!”
黑寡妇揉着腰小声嘟囔,“孩子,快把我们玩死了,多亏老娘这辈子没生过孩子!”
她说着,被白圣手怼了一下,立刻不敢吭声了。
一阵风吹过,一片金色小扇子样的树叶飘飘摇摇,落在了梨棠毛绒绒又细软的头发上。
千渊弯下腰,小心替她摘了。
他看她雪白雪白,崭新而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长长的,却因为年纪小还有些稀薄的睫毛,如此纯洁无瑕,如此柔软,软到让人不敢触碰。
这样的小人儿,生来就是香香的,甜甜的,腻得像一块儿蜜糖。
他伸手小心地,将这个睡得软软的小人儿抱了起来,那小小的脸便在他臂窝里蹭了蹭,睡得朦朦胧胧地眼睛稍稍眯开,看了他一眼,“姨妈。”
梨棠哼唧了一声,就又安心地接着睡了。
姨妈……
黑寡妇立在不远处用帕子掩了口,偷偷地笑,结果又被白圣手给狠狠怼了回去。
千渊将梨棠抱进屋内,轻轻放在给她准备的小床上,随身坐下,沉沉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的声音依然清越如泉水,却多了男子的低沉。
他是想问,她到底是萧怜与谁生的孩子。
又或者是想问,凭什么她跟别人生的孩子,要他来养?他跟她又没关系。
可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羡慕梨棠的父亲,不知是羡慕他有这样的孩子,还是羡慕可以有萧怜那样的人为他生一个这样漂亮的孩子。
而转瞬之间,放在膝头的白玉一般的手又立刻攥得露出浅青的血管,如果杀了那人,是不是就能得到她?
之后又是瞬息间,如一轮明月的人满身的杀气又消散殆尽,微微骄傲地昂了昂下颌,女人而已,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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