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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贞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将了疾的持珠紧握在手里。
珠子想必被他摩挲过许多个年头,染上了他的体温。
其中那颗红珊瑚主珠,像是被他赋予了灵气,成了颗鲜活的心脏。
她感觉到它在她手心里跳动。
鬼使神差地,月贞背过身去,趁没人留意,亲了那颗大珊瑚珠子一下,将它还给了疾。
“谢谢大嫂。”
月贞小小地使了个坏,心情大好,“替你拿个东西而已,有什么好谢的?你真是客气得过头。”
言讫,走去将牌位抱下来,拿张绢子抹了抹灰,又放回去,回身请了疾与永善在榻上坐,“你们外头说话,我和嫂嫂到屋里去坐。”
永善望着二人打帘子进去,扭头问了疾:“我这妹子还算得体?在你们家没出什么丑吧?”
不待了疾答,跟着便是一番自夸,“她不会的。
我这妹子脾气虽然犟些,倒还算知书达理。
别看我们家市井小买卖人,祖上也是读书人家。
我父亲还有秀才功名呢。
他老人家教我们读书写字,要不是当时家中贫寒,我也能去考个功名。
可惜,可惜。”
了疾拈着袖口随声附和,“造化弄人。
以舅兄才学,必有后福。”
“不是我自吹,现如今,好些富裕点的家里,小姐还不读书不识字呢。
我这妹子却是从小就跟着我读书认字。
要我说,妇人家虽然读书没什么大的用处,却也不见得是坏事。
譬如到了你们这样的人家,学着看账算账,总是个好处嘛。
鹤年说是不是?”
了疾向那张蟹壳青的门帘子看一眼,认同地笑了笑,“舅爷所言极是。”
他顿了顿,又道:“大嫂嫁到我们李家,是委屈了。”
永善还道是恭维,随口一笑,“嗳,这话哪里说起。”
“大嫂才进门,与我大哥礼还未全,就成了寡妇,难道不委屈?”
了疾睐着他趁机试探,“按说出了这样的事,贵家将大嫂接回去另聘人家,也在理。
我们家的长辈也无话可说。
舅兄或可回去与老太太商议商议,议好了,只管放心,由我去对姨妈讲。”
骤听这话,永善忙端正颜色,“是我妹子在府上得罪了谁?或是哪里不好?”
了疾笑着,有些怅然,“没有的事,大嫂很好。
只是她年纪尚轻,为一个话都没说上的人守节,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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