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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裙子遮住看不见。
但还是有风险,傍晚风大,会把裙角撩起来。
了疾掉回身坐下,扯住罗袜的两头带子,扎好裤管子往小腿上头绑。
月贞想,真是奇怪,她一心要把皮肤给他瞧,他却一点点地将她装裹好。
她不得要领,心想要乘胜追击,却苦于没个经验章法。
况且一股脑“追击”
下去,胜利的阵地是在哪里?是在枕上,还是在他心上?
书上的才子佳人最终都到了床上,结为夫妇,仿佛这样才是圆满的。
可她是个寡妇,她有一张宽大的雕花楠木架子床,纲常法礼都只许她一个人睡。
夜里翻来覆去,左思右想,四四方方的床架子像个方方正正的规矩,将她困在里头。
那同样如笼的精致雕窗外,月亮却逐渐乱了形状,待满还亏。
欲满还亏,欲满还亏,人心恰便是如此。
大老爷彻底归了黄土,琴太太的日子迎来空前的盛世,同时也迎来前所未有的空虚。
无事可忙,只能打算到子女身上。
这日起来梳洗齐整,寻到她姐姐院里来。
趁玉朴也在,便提起京中大理寺卿于家,“二弟,你在京里与他们家是有些交道的,我这里山高水长的,还不知道他们家年十五的那位小公子这两年定下亲事没有?”
才吃过早饭,玉朴在椅上漱口,停杯笑问:“大嫂是如何晓得他们家的?”
霜太太紧着搭腔,态度不像夫妻间闲谈,倒像是赶着在回主子的话,“上前年你刚回京,他们家老夫人带着太太公子从祖籍回京,路过杭州,因你的关系,又常年吃着咱们的茶,就上咱们家来访了一回。”
姊妹俩坐在榻上,环肥燕瘦,一个蠢得有些挂相,一个精得几分露骨。
玉朴睃她们一眼,心内又笑又叹。
“大嫂的意思,是想把惠歌那丫头许给他们家?”
他漱了口,将伺候的仆婢们挥出去,“年纪嚜,倒合适,相貌也般配。
只是人家是大理寺卿,要紧的差事,想攀亲的人家多,未必能成。”
琴太太早知他是这话,稳稳笑道:“想攀亲的人家虽多,可像咱们这样富裕的人家却不多吧?我不信有人会嫌钱多。”
玉朴慢条条笑着,“钱算什么?大嫂不晓得如今官场的风气。
那些文官自诩清流,就是心里想钱,面上也不好带出来。
给人瞧见,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我也晓得这个理。”
琴太太仍然胸有成算,“不就是碍着脸面嚜。
我有个主意,前些时还与咱们钱塘的寥大人提了几句。
明年等朝廷派的巡抚到杭州来,向他说说渠哥与月贞的事情,请他向朝廷里请一块贞节牌坊下来。
有了这个荣耀,于家的面子上也就过得去了,我再多多给惠歌陪些嫁妆。
往后真成了亲家,他们有使银子的地方,不也是我们帮衬?他们还有不肯的?只是我这意思,还要请你二弟带回京去透露给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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