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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他想到上次送邹衍回来的健壮女人,眼神锐利,动作沉稳,虽然整个人看起来魄力十足,但看向他的目光居然只带着审视与评估,并没有那些他早已习惯了的轻蔑鄙夷。
——她的义姐姐夫们,都该是好人吧……
没来由的,刑心素便有这种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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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邹衍带着刑心素去拜访住在秦姨家的廖文君夫妻,既然二姐现在无所事事,那未免资源浪费,替小妹的夫郎把把脉看看诊自也应当。
刑心素看到邹衍的二姐居然是那日山上所见从树上跌落的书生已是吃惊,再闻那位美得艳光逼人的二姐夫居然是近来镇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冯家公子,更是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邹衍算准了心素绝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拂了自己的面子,便趁他惊讶过度之机,请廖文君替他诊疗一番。
“气血两亏,损耗甚巨,若不善加调养,稍上了些年纪,想必会甚为辛苦。”
廖文君皱着眉头,和邹衍、秦姨一起坐在堂屋,留两个男人在里间说话。
忍了忍,廖文君还是没忍住,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劝导起来:“三妹,我知你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可既然娶了他,自该善待于他,照你以前那般待他……”
她说到这里,不自觉看了眼秦姨,不知道邹衍愿不愿意秦姨再听下去。
邹衍眉间忧蹙,苦笑道:“二姐训诫的是!
有话不妨直说,小妹只有感激。”
“唉,见你也有悔意,那小生便有话直说了。
照你以前那般待他,莫说让其得享天年,只怕连不惑之年也很难熬过,至于子息问题……小生发觉他体内似有劣等催情之物的残余,致使他闭葵已久,若不趁他尚算年轻时好好调理,那也是极为困难的。
小生言尽于此,万望三妹谨记!”
“那二姐,不知道具体我该怎么做?”
“待会小生替你开个方子,你去药房抓药,每日煎服,不可中断,一个月后,若他葵水按时到来,那便是没什么大碍了,日后再照我第二张方子调理身体,搭配均衡的膳食睡眠,切勿操劳忧心,自能将那些损毁一点一点补回来。
虽不可能像没出事前那般健康无扰,但活至花甲古稀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邹衍大喜,起身向廖文君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多谢二姐!”
“好了,三妹。
我们姐妹俩便不必如此多礼了。”
廖文君脸色缓下来,站起来搀扶邹衍直起身,“小生见你对那邹刑氏也颇为着紧,便多一句嘴。
他心中忧思郁结,眼中却比初见那日多了几分神采,该是你开导劝慰之功,日后也耐心劝导着些吧,总有一日,他会完全对你敞开心扉的。”
“是,二姐的金玉之言,小妹必会铭记于心、遵照实施!”
直到此刻,廖文君才真正成为邹衍心目中的二姐,和李然一样,是朋友、知己、也是姐妹、亲人!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她邹衍何德何能,在隔了空间、回转千年的陌世里,可以遇见这么两个女人,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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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刑心素显得有些沉默。
邹衍见他不像是受了廖清云什么气,反是一副恬淡安详、隐隐还有些欣悦的表情,便也任他发呆。
近冬时节,天黑得特别快,虽然还不到宵禁的时辰,但街道上已很少看见商贩、行人的身影,路旁一些人家的门户、窗纸上印出些灯火的晕黄,偶尔浅浅摇曳跳动,带出些家人团聚的温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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