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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

沈一酌将兔肉扒拉了几下，把下面比较熟烂的翻上来，夹到了顾秋那边。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可以慢慢享受吃饭时光了，不需要太急，慢慢的就好。

顾秋点点头，“你也吃。”

他其实吃的也没那么狼吞虎咽，只是两人一直没有说话，而他手里的动作不停罢了，在沈一酌偶尔一块的衬托下，显得有些闷着头吃。

沈一酌象征性的夹了两块，他其实更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不过兔肉还是吃辣的比较有感觉，他能吃，但是兴致不大。

反观被辣的嘴唇通红的顾秋，沈一酌觉得自个儿对他的兴致比较大。

顾秋也觉得有些辣的很了，吸了口冷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酒。

兔肉店的米酒味道很好，十分香醇，顾秋就跟喝饮料似的喝了一大碗。

“过年打算回老家吗？”

沈一酌状似随口问道。

顾秋摇了摇头，加快咀嚼嘴里东西的速度，一旁的小腮鼓起一团儿，十分可爱，终于，和着米酒咽了下去，对沈一酌道：“不回去，应该就在帝都过年。”

说起过年这事儿，他就心里发酸，总感觉胸口憋着一股气，散不开来。

他不能回顾秋老家过年，也不能回西陆过年，甚至是留在帝都，也只能一个人过年。

混的实在是太差了。

他也想过趁着过年回西陆一趟，可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意思。

他不能回西陆高中和以前的班主任扯嘴皮子，不能递给后门门卫一条好烟，和那条狗在操场上跑上几圈，不能回以前住过的房子看看，和曾经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同学朋友唠上几句嗑。

他已经不是宋子秋了，那些故人也以为他已经死了，回去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综合下来，还是留在帝都最省心，一整个年都窝在小公寓里，吃点热乎的，没事开开直播和网友们唠嗑，也还行吧。

可是沈一酌一问他，他就有些矫情了。

他挺想和沈一酌坦白自己就是宋子秋的，可是他怕坦白之后迎接他的，是剧组散场后，两个人越走越远。

亦或者是，沈一酌问起他妈妈的死因，他总不能说是我害死了妈妈吧，沈一酌肯定不会原谅他，两个人中间会产生一道永远无法填补的裂痕。

他不希望这样。

却不得不做好迎接这样的准备。

而他现在还想再往后缩一会儿，就一会儿。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