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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呵呵一笑:“想不到尔一介女流,功夫倒也不错。”
叶云舒紧闭双唇,挥剑疾砍,剑势颇为凌厉,却不进攻,只是护住谢婉芝的左右,不让那些杀手近身。
谢婉芝淡淡道:“西北角的乾位,我给阁下留了一道生门。
我亦不想两败俱伤,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回去告诉刘南图,下官已经拟好辞呈,不日即将送达燕京。
以后朝廷的事一概与谢婉芝无关,请大院君尽管放心。”
那黑衣人又是一愣,随即收了钢刀,抱腕道:“如此,在下定会复命。”
言毕,望空吹了一记口哨,剩下的十几人,紧紧围作一团,且战且退,倏忽间从西北角的缺口退散而去。
那些官兵也都住了手,上来行礼,跪倒一片,为首的管带恭声道:“属下有失,叫大人受惊了。”
谢婉芝摇摇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她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朱七身上,“把这人押下去,严加拷问。”
那车夫朱七瞬间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您就看在老朱我为您勤勤恳恳赶了十余年马车的份上,给我留一条活路罢!”
谢婉芝缓缓道:“朱七,本官向来待你不薄。
你既然倒戈,便应该有所觉悟,何必苦苦哀求,自讨没趣?”
她冷冷一笑,“本官今日若不是早有准备,岂不是早因你而死?”
那朱七听了此言,便知再无生路,软软瘫倒于地,任官兵将他拖了下去。
谢婉芝却面沉似水,转身登上马车,叶云舒随之也跟了上来。
谢婉芝端坐车中,冷声道:“众士官听令,归雁庄庄主沈眉行刺朝廷命官,图谋不轨,尔等即刻随本官围剿归雁山庄,抄捡沈园,捉拿沈眉!”
叶云舒颇为诧异:“恩师?”
谢婉芝道:“你难道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方才的那群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大院君派来的么?”
她微微一笑,“不过欲擒故纵,故意将祸水引至刘南图的身上。
可惜,弄巧成拙,这样拙劣的把戏,又怎会是大院君的手笔?”
叶云舒道:“所以,恩师怀疑沈眉父子?”
马车已经调转车头,急速往前行驶,两旁是官兵整齐划一的步伐。
谢婉芝坐在车中,仿佛刚才的生死一线并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神闲气定地吸着烟管:“不错,也只是怀疑而已。”
她微闭了双目,“但是,我时日不多,只能拼死一搏。
沈眉和他的儿子,总叫人觉得奇怪,奇怪的态度,奇怪的举止,奇怪的言谈……或许是我多心了,然而,往往过犹不及,刻意为之的伪装总不免心生疑窦。”
她吐出几口烟圈,呵呵笑道:“沈眉忘了,从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他有罪,他便是有罪。
他是民,我是官,任他有七窍玲珑心,在这江南地界,此时此地,天时、地利、人和,他又怎翻出我谢婉芝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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