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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炮想赶他们走,但是,赶不走。
洪大炮急得脖子上的那块疤都发出了红光。
洪大炮还是让步了,他命令他们“统统卧倒”
。
他们就卧倒了,盐碱地的土坑里露出了一颗又一颗的脑袋。
安顿好了,洪大炮把吴蔓玲从战士们当中拖出来了。
吴蔓玲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其实是她的一句玩笑话。
她说,她也想“放两枪”
,要不然,真的打起仗来,她“总不能去当炊事员吧”
。
洪大炮却表扬了她,当场特批了她十发子弹。
这一来吴蔓玲还不能不去了,不去就成了违抗命令。
吴蔓玲后悔得要命,来不及了。
她站在洪大炮的旁边,紧张得像什么似的。
吴蔓玲想,开枪之前的严峻与肃穆原来是这样的,右手的食指不停地抖,像提前上演的抠。
风平浪静,但这一切都是一个假象,马上就会电闪雷鸣,马上就会地动山摇。
标靶那边的旗语打过来了。
这是旗帜的语言,一般的人是听不懂的。
旗语庄严,它说话的方式没有回旋的余地。
洪大炮命令身边的人同样用旗语做了答应。
洪大炮趴下了。
吴蔓玲也趴下了。
洪大炮取过了弹匣子,“咔喳”
一声,子弹上膛了。
吴蔓玲的脑子顿时就空了。
无量一直都尾随着她,这会儿离她都不到一公尺,吴蔓玲就是看不见。
无量原本是站着的,现在,它一定感受到了什么,蹲下了。
后腿贴在了地上,前腿却撑得高高的,左边舔了一下,右边舔了一下,凝视着远方。
吴蔓玲端起了枪。
她在瞄准。
王家庄的年轻人发现,洪大炮一直把他的手放在枪管的上方。
他这样做是必要的。
只要枪管不向上,无论吴蔓玲把她的子弹打到哪里,只要不飞上天,起码是安全的。
泥土永远也打不烂,炸不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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