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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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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磨蹭，坐到床边。

妈妈问我：&ldo;我出院后去疗养院?&rdo;

我直点头，妈妈又说：&ldo;市郊那家疗养院?&rdo;

我再点头，妈妈再说：&ldo;一个月就要最少十来万的那家疗养院?&rdo;我隐隐察觉到不对，低头不敢说话，妈妈有些生气，&ldo;我们哪来的钱住这样的地方?家里房子卖了?&rdo;

我赶紧抬头看她：&ldo;没卖!&rdo;

妈妈生病后，我是真打算卖房子的。

房子挂在那里始终没人买。

&ldo;没卖，咱们哪来的钱?&rdo;

&ldo;他，他，他帮我们……&rdo;我面对妈妈忽然发亮的双眼，连他的名字也不敢说。

妈妈深深看我，忽然往后靠去，深吸一口气。

她闭上眼睛，开始哭。

她哭的时候，默默流泪，偏是那样眼泪无声往下掉的样子，哭得我心里也跟着酸软起来。

我递面纸给她，她缓缓睁眼，看我，很伤心地说：&ldo;宝宝，妈妈已经这样了，你知道吗?&rdo;

&ldo;……&rdo;

&ldo;你知道不知道，你回答我?&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什么?妈妈当初是如何被人打上门的，如何被人骂的，你还记得?&rdo;

我记得，那个所有泡沫被戳破的午后，家中被打砸得一片狼藉，没有任何人会来帮我们母子。

妈妈被人揪着头发打骂，我上去要帮忙，被一脚踹开。

我忘不掉的，一辈子也忘不掉。

&ldo;你是想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rdo;妈妈哭着问我。

我被妈妈这个问题问得呆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赶紧摇头：&ldo;不是，不一样，不是!&rdo;

妈妈伤心看我：&ldo;妈妈已经错了，你怎么也能这样?妈妈只有你了啊。

&rdo;

我急着解释：&ldo;真的不一样，妈妈!我和他，我和，我和他是，是……&rdo;我越急，越不知该如何说，&ldo;他对我很好很好的!我们不是那样!&rdo;我想说我们不是妈妈和那些人那样，可是我说不出口，我不忍心伤害妈妈。

我说不出口，妈妈虽还在流泪，却平静地说道：&ldo;妈妈病重的时候，林阿姨是不是同你说过我过去的一些事?&rdo;

我不敢点头。

妈妈继续平静道：&ldo;林阿姨是不是说我为了赚生活费，才入了这个圈?&rdo;不等我有任何表示，妈妈再道：&ldo;其实有些事，你林阿姨也不知道，我们是后来才认识的。

我并非因为这个原因才走上这条路，艺术学校的学费是贵，妈妈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堂弹琴，顾客反馈都很好，经理是个女的，很干练很善良，也很喜欢我，给我开的工资很高，一个月的工资已够生活。

更何况，那时老师们知道我的情况，帮我申请助学奖学金，我的成绩也好，常拿奖学金，过得并不拮据，甚至有余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买些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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