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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当初奶奶那么说她,这也不能怪二姐,要我我也不来。”
薛与梵到现在还记得,二姐哪怕是挨了奶奶打,挨了奶奶的骂,依旧像个胜利者一样在雨天罚站在飘雨的走廊上,她像个反抗压迫成功的无畏战士。
哪怕身上衣衫不整,她看上去狼狈不堪,哪怕面前至亲的奶奶说今天要把她淹死在后面那条河里,她都一言不发,仰着头不肯认错。
向卉瞥她:“但是你要和你二姐一样,你就等着我被你气死吧。”
“那我要嫁给孩子他爹呢?”
薛与梵问。
向卉松了口:“原本打断你两条腿,现在给你留一条腿,就打断一条。”
薛与梵和爷爷的关系不亲近,幼儿园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她现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记忆,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大理石的墓碑上,听着奶奶抹着眼泪哭了几声。
从墓地离开的时候,天开始飘起了毛毛雨。
回去的路上,奶奶又说起了今天没来的大伯一家,重点的□□对象当然是二姐。
从未婚生子往前说,到下车前,说到了二姐读书时候谈恋爱,从小不听她管教所以现在活成这样子。
太姥姥的恐惧充满了羊水,恐惧又化作养分通过脐带连接着还是婴孩的奶奶,最后太姥姥用‘恐惧’的奶水将奶奶养大。
奶奶身上所有的细胞都是恐惧的,是灰色的。
薛与梵听着奶奶的话,却侧着脸看着窗外,好一会儿都不曾有雨珠落在车窗上了。
那是清明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场细雨。
-
清明一过,天也暖起来了。
学校要办运动会,这种事和薛与梵向来没有多大关系。
但也有人积极响应系部主任慷慨激昂的发言,响应号召为系争光。
班长来游说,薛与梵装聋作哑了好几天,最后勉强同意去当一下午的观众。
答应完后,薛与梵戴着耳机继续画设计稿,余光里一杯奶茶搁在了她桌上。
抬头把耳机摘了,不解的看向班长:“怎么?当个观众把你感动到请我喝奶茶?”
“请美女喝奶茶我的荣幸。”
班长笑:“不过买了材料之后囊中羞涩,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
这杯是一个男生叫我送给你的,说是谢谢你上次送他去医院。”
有了后半句话,薛与梵就知道是谁了。
奶茶原封不动的被薛与梵放在了最后面的空位置上,结果突然一日三餐都来了,班长不知道收了周景扬什么好处,快递员的身份当得不亦乐乎。
班长把刚拿来的蛋糕放在她手边:“成就一段姻缘,积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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