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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朗气清,万里万朵云。
再一次行走在淮织的大街上,我觉得一切都还是原样,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一样的是风土人情、俚语叫卖,不一样的是人们见到我和荣璋手挽着手走在街上,会停下来拜见,微笑着打招呼,会送给我们新炸的豆沙米团子,刚熟的荷叶鸡。
我后悔早饭吃多了,这么多好吃的都便宜了四姐夫这个吃不饱的。
“天气这么好,咱们去妩叶河边走走吧。”
逛了半日,荣璋同我和武婕妤道。
“嗯。”
我欢喜,他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
妩叶河,河如其名,河道修长犹如柳叶,妩媚蜿蜒,自南省境外流穿百夷而入海,虽不是这里发祥,却自这里归墟,依恋山川的情愫全都交给了这最后的流经。
站在大河之侧,看汤汤流水东逝,浪花翻涌浮沉,总是会自心底生出感慨,尤其是这大周新得的土地,自是难掩心中的开阔壮怀——我说的是我,荣璋只是微笑着,并看不出和平日有什么不同。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荣璋站在妩叶河边观景功夫不大,安和氏的族长陈宗书带着一群乡民来了,见了我们,行的已是周朝全礼。
“陈族长来得早。”
荣璋笑道,“起来吧。”
陈族长起身,又笑着向我和武婕妤道:“贤妃娘娘万安、婕妤娘娘万安。”
“陈族长好,这么早来打鱼啊?”
我笑道。
对于我偶尔的着三不着两,我归结于和陈妃娘娘相处的时间长了。
荣璋倒是不以为意,陈族长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娘娘瞧瞧,这么大的水怎么打鱼啊?我们是来开堤放水的,这路尺岩造的孽让下游的兄弟氏族都着实受了苦楚,如今咱们是大周的地界了,不受龙番辖制,哪有还不帮衬的道理?”
哦,我现在明白了,荣璋带我来,原来不是看风景的,是来做监工,这个鸡贼的人,我说的呢。
想是极谙熟河道整修注水之道,陈族长虽说有了年纪,同着年轻人一起干起活来竟是生龙活虎,一点也不输众人。
不过一晌午的时间,途径淮织的妩叶河已经在堤防之上刨开了四个道口,依次让河水流进了为储水修建的湖床中,妩叶河流势渐缓,连水位也在慢慢下降,露出原有堤坝的砖色。
“照此情形,明日黎红杉的水患便可稍缓。”
陈族长摸着自己被泥黏在一起的胡子,惹得一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陈族长辛苦了,卢猜族长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我笑道。
“还不得还不得,娘娘不知道,这几年妩叶河上游水患破多,不是淮织存存水,平平堤坝就可以解决的,过些日子雨季一来,怕是还有大汛。”
陈族长不无忧愁道。
“那还要怎样?”
我不禁有点担心。
“还得要上游几个氏族一起想个办法才好,尤其是恩加,他处在妩叶河的最上游,若是由他牵头,召集几个氏族坐下来共同商量个对策,一起治理河患,涝时储水,旱时采用,分段分流,说不定能治了这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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