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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清贫,才艺、礼仪算得上一窍不通,偏偏长了极其艳丽的一张脸,从小县城一步步爬起。
花鸟使做主,破格把人留了下来。”
“只是看他今日之言行,是个沉不住气的,不必太过防备。
忱哥儿,初入京城,你可与此人相交,但若是地位稳固,便不可”
辛言忱打断了他的话:“父亲,我知晓的。”
他很烦对方突如其来的体贴,似乎多年来,彼此心照不宣的面子工程、安全距离,都被越了过去。
仿佛多年的针锋相对,都不存在一般。
辛言筠与他流着同样的血脉,未曾得罪过他,并且是个稚子,辛言忱可以不计较。
可是徐玉修,他凭什么?
唱念做打、软硬兼施,仿佛他仍是那个乡野来的4岁孩童。
辛言忱一字一句道:“青州有秀男数百,岚朝上下,秀男千余,若一个个打听过去,岂不太累?”
“父亲,你守好自己的辛府便是。”
话说得很得体,偏偏听起来,像是嘲讽他只盯着一亩三分地。
徐玉修的笑容难得有点挂不住,顿了顿,他又笑了,只是不再多言。
有气性也好,有气性就好。
否则,真送了个软包子进宫,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到达城门后,辛言忱下了马车,核验过身份,在侍从的指引下,踏入前方一辆马车。
秀男乘坐的马车规格不错,看似简朴,内饰却有柔软的垫子,不至于太过受罪。
一辆马车可坐8人,每一辆马车后面跟着几辆木板车,坐着秀男们的小厮和行李,每人限额2位。
至于乘坐哪辆马车,则全凭概率,凑满8人就是一车。
有些交好的公子们会搭伙一起检验身份,以便途中有伴。
辛言忱是最后一位,他上车后,便刚好8人。
车内空间不小,7位公子们三三两两地坐着,见他进来,抬眼打量,却不主动搭话。
辛言忱坐下后,粗略扫了一眼,目光在对面一张艳丽张扬的脸上停顿了几秒。
少年穿着一件蓝衫,布料比周围的公子逊色些许,没有暗纹、针脚略粗,在辛家是仆人的衣着。
选秀是大事,若能成功通过初选,再穷的人家都会赁钱,准备上好的衣裳,祝愿孩子有个崭新的前程。
车内几人,唯独蓝衫少年穿着最差,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他高高地昂着头,唇色艳丽,眉眼张扬,单是坐在那里,周围便仿佛亮上许多。
若只是穷,众人不至于鄙夷,可穷且美,就很拉仇恨了。
周围公子们投去鄙夷、嫉妒的目光,少年全然当做对自己的赞赏,一点也没低头,极其目中无人。
辛言忱的脑海,便出现了“裘荀生”
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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