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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金鱼竟然立即在里面扑腾两圈。
段宁一转身,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在餐厅的傅轻决。
餐厅里也是昏暗一片,傅轻决穿着件灰色的衬衣,外套已经脱下来,搭在椅子靠背上了。
他的易感期已经彻底结束。
今早醒来,傅轻决便直接从夜灯去了傅氏集团总部参与会议,此时回到家中,竟然连灯也没开,正凑合似的低头用餐,仿佛没看见站在餐厅门口的段宁。
段宁捧着茶盏,一时间进退两难,傅轻决吃着吃着,忽然停下筷子,抬眼看了过来。
高管家从厨房里来,打开了餐厅的灯,一见段宁从楼上下来了,还往茶盏里扔了条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段宁和她对上视线,很快回过了神。
这是傅轻决要喝的水。
高管家看他仍然杵在原地,面色不好地重新倒了杯水来。
段宁终于放下茶盏,从高管家手里拿过水杯,迎着傅轻决的目光将水送到了傅轻决手边。
傅轻决不言不语。
“那条金鱼快不行了,”
段宁没觉得这个傅轻决很陌生,只是与昨天那个截然不同,他试着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不是故意放进你的茶盏的。”
傅轻决擦了擦手,喝一口水,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如果我觉得是呢?”
该绕回去的总要绕回去,是段宁先说的“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
段宁垂着眼,仿佛需要为是不是故意把金鱼放进去的而反思。
他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傅轻决冷眼看着他刚刚去捞鱼时打湿了的半边衣袖,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住不下去了,回来就该找根绳子上吊自杀。
不想吃药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在夜灯不小心逼你吃了药,所以我今天给你留足了时间,不好么。”
段宁攥着那只滴水的湿袖口,微微抿了抿唇,说:“我没有资格这么做。”
他沾了水的手却忽然被抓住了。
傅轻决淡淡笑道:“你也知道啊,”
他揉捏着段宁生着枪茧的指腹,还有根根手骨,乍一碰冰凉,掌心里却带着潮气,“那你是什么意思?拿不吃药来威胁我?在你看来,我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段宁被抓着手往前带了带,小腿靠在傅轻决的椅子边,他说:“我当时昏头了。”
傅轻决问:“以后每次吃药都要我那么哄你吃吗?”
不知怎的,段宁闻言呆了呆,耳根又浮现出血色。
他声音低,回答得倒利落:“不用。”
傅轻决不置可否,手臂却忽然一用力,当着高管家和不远处几个佣人的面,把段宁转了个身,让他脚下一歪,不得不主动坐在自己的腿上。
段宁本就腿脚无力,这么坐下来,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脸颊跟着隐隐发烫。
余光里是高管家他们赫然伫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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