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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头没脑,知情人却听得懂是说给谁听的。
凌亦风眉心略松,只是重新闭上眼睛,微带着倦意,说:&ldo;您先回去吧,我没事了。
&rdo;顿了顿,怕她不高兴,又轻轻挑起唇角露出个笑意:&ldo;就是想睡会儿。
……可是您在这儿看着,我睡不着。
&rdo;
其实一见他醒,凌母的心已经宽了大半,而且看他能说话能开玩笑,便更加放心一层。
如今见他好像真的很累,似乎下一秒就又要睡过去,只得叹口气站起身,顺手掖掖被角,叮嘱:&ldo;那你先休息,我晚上再过来。
&rdo;一转头,看见自己家老头子板起的脸,心里只怪他狠心,从对方手里抽走外套,率先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良辰这才走到床边,握住他微凉的手,往被子里放。
‐‐却不期然被他反握了握。
于是她在床沿坐下,问:&ldo;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头晕?&rdo;
凌亦风轻轻摇头,脸孔仍旧有些苍白。
&ldo;jas去叫医生了,我过去看看他什么时候来。
&rdo;她想要起身,其实是还有许多问题要问jas。
他却拉住她,只是说:&ldo;我有点渴。
&rdo;
她一听,连忙倒了杯水,兑兑得温温的,端到他面前。
凌亦风再度睁开眼睛,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
良辰探身扶他起来一些,人刚在他身边侧坐下,便听见他说:&ldo;你喂我喝。
&rdo;
她一怔,低头看见他微微抬高的唇角,唇边的笑意似乎有些戏谑。
下一刻,他用同样满不在乎的语气,笑了笑说:&ldo;没办法,我看不见。
&rdo;
心口就像有细密的一排小针,无声无息地扎上去,疼得发紧。
良辰咬着唇,端着杯子的手轻轻一抖。
明明知道,失去视力也是并发症中的一种,可是看着它们一个接一个地、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仍旧让人忍不住压抑地喘息。
又或许,更多的不是压抑,而疼痛。
她定了定神,看着那双依旧乌黑幽深的眼眸,将杯子默默举至他的唇边。
凌亦风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才重新躺下。
他说:&ldo;没事的,过一下就会好。
&rdo;语调仍是轻松,仿佛不以为意。
良辰还是不说话,把杯子轻轻放下,兀自在床边坐着。
凌亦风自己拉了拉被子,也沉默下来。
仿佛过了许久,都没听见她的动静,可是又确定她并没有离开,他只好偏过头去,微微一笑:&ldo;怎么?就嫌弃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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