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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水,为何不将这口井填了?”
陈云州问。
郭族长苦笑着说:“有风水先生看过,说祠堂外面这口井有利于我们郭家的风水,所以一直都没填。
本来都二十年没事了,很多人都忘了这口井的邪门,谁知道这才半年又死了人。”
陈云州绕着井口转了一圈,然后问道:“谁第一个发现庄氏死在里面?哪些人将她打捞上来的?”
人群中走出一女三男。
妇女四十来岁左右,都叫她桂花婶。
她说:“大人,是民妇第一个发现庄氏。
前天半夜,民妇隐约听到女人的歌声,早上起来就想起了以前郭家坝的传闻,正好民妇家就住在这旁边,民妇就走过来看了一眼,哪知井里还真有一个人。”
陈云州说:“那仔细说说发现庄氏时的情况。”
桂花婶心有余悸的样子,眼神里还残存着惊恐之色:“当时她面朝下,露出一节雪白的脖子,还有一圈白色的领子。
当时早上,太阳还没出来,光线不好,红色的衣服不好辨认,草民起初都没认出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下面是个人,当然民妇就吓得腿软,坐在了井边大喊起来。”
旁边的男子接话:“当时小人刚起床,还院子里喂鸡,听到桂花婶的叫喊声连忙跑了过来,他们俩随后也过来了,商量后,由最瘦的我下井里面,将庄氏吊在箩筐中提了起来。
然后我们就去通知了她家里人,还有族长。”
陈云州点头:“你们发现庄氏是什么情况?”
男子想了一下:“草民下到井里,摸着她浑身都冷冰冰的,草民吓傻了,脑子里都是空白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将她挪进箩筐的,等从井底上来后草民才敢看她。
那时候她皮肤很白,额头上有个大窟窿,血淋淋的,非常吓人。”
另外两名男子也证实了这点:“对,当时她的样子非常吓人,披散着头发,脸上糊满了血,我们都差点没认出她。”
询问完这几人,陈云州扫了四周一圈,问道:“庄氏的婆家人呢?”
郭族长说:“庄氏的公婆前几年去世了。
他们家有两兄弟,半年前,她丈夫和小叔子去外面做买卖,路上遇到劫匪,小叔子发生意外去世了,现在家中有她和丈夫,还有弟妹罗氏和五个孩子,但孩子们都还小,最大的也只有九岁,如今家里出了这种事,郭大强和罗氏都在家料理庄氏的后事。”
陈云州点了几个看起来挺机灵,而且总是用星星眼偷瞄他的几个小伙子,又点了庄大牛:“你们在这守着这口井,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一会儿衙门的官差会过来探查。”
说罢,他对郭族长说:“带我去郭大强家看看。”
父母去世后,郭大强兄弟俩分了家,但两家的院子紧挨着,就一墙之隔。
郭族长边走边跟陈云州解释:“这就是郭大强家,再过去便是那郭老二家。
这家人也是不走运,爹妈先后走了,没过两年,郭小强又死了,这下又轮到了庄氏。
大家都说他们家肯定是撞邪了。”
附近的百姓纷纷点头赞同,郭大强家这运气也太差了。
陈云州不置可否,推门进去便看到几个孩子穿着白色的孝衣,跪在庄氏的灵前,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同样孝服的郭大强听到声音回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庄老汉,立即上前跪在庄老汉的面前:“爹,是小婿对不起您,爹,您打我吧……”
庄老汉提起拐杖,却迟迟没落下,最后他甩开了郭大强的手,指着他:“过年那会儿她都还是好好的,就两个月,我好好的闺女就没了,你,你怎么照顾她的……”
郭大强抬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爹,都是我的错,怪我。
这段时间,二妮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有时候还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小婿太忙了都没将这事也没太在意,要是早知道是这情况……小婿一定去请黄岭观的师傅来帮她驱驱邪,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小婿……”
陈云州没耐心听他这些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出口打断他:“前天晚上你在哪儿,可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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