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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姜云沧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他,神色莫测,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将军,黄三奶奶出事了!”
是他派去张家探听消息的亲兵。
姜云沧拉开门,亲兵急急禀报:“黄三奶奶受伤晕迷,黄家老爷已经赶过去了,如今张家关了门不放人进出,像是想把事情压下去。”
晕迷?黄静盈一个内宅女子,什么情况下能够受伤晕迷?姜云沧一霎时想到了张玖:“走!”
脚步声杂沓,飞快地冲出丞相官署,姜云沧飞身上马,想着方才的沈浮的话,狠狠啐了一口。
他能听出来沈浮的弦外之音,但他想不通,沈浮是如何嗅到了风声。
这根本不可能,连姜知意都不知道,沈浮又怎么可能知道。
沈浮是在试探。
以他们相看两厌的程度,沈浮真要抓住了他的把柄,又怎么可能不上奏朝廷,而是对着他不疼不痒说那么一篇话。
风声呼啸着从耳边穿过,姜云沧沉着脸。
沈浮一再提起会牵连她,这点倒不是假的,他也正是有这个顾虑,所以无论情意如何汹涌也从没向她透露过半点,他得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向她说出一切。
可沈浮有那么好心,会考虑她的安危吗?这两年他处处苛待让她伤心,又怎么可能在和离之后,突然痛改前非?
加上一鞭,催着马匹飞奔,姜云沧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沈浮也许是觉察到了什么风声,但没有证据,所以来了招敲山震虎,想要他做出反应,从而找到下手之处。
这些文官权臣向来喜欢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机权术,实在是可笑可厌。
不过,他不会连累她,他早就想好了退路,便是让他万劫不复,也绝不会置她于危险之中。
遥遥望见侍郎府的门楣,姜云沧纵马奔到近前,一跃而下。
门子上前阻拦,姜云沧一把推开,撞开了门。
上次燕子楼捉奸时他来过张家,知道黄静盈的住所,顺着道路找过去,一路上仆从来来往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刚到黄静盈的院门前,就听见黄静盈父亲含怒的声音:“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你家,如何被你们弄成这般模样?”
姜云沧一个箭步跨进去,看见厅堂中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张玖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黄父坐在主位上,一脸激怒:“侍郎也有女儿,假如令爱被女婿打成这样,侍郎便就这么算了吗?”
张侍郎沉着脸连连拱手:“亲家息怒,都是犬子的不是,我一定好好发落他。”
转向张玖:“混账东西!
一把年纪了做事还这么顾头不顾尾的,怎么能失手撞到了你媳妇?”
姜云沧冷冷看着。
一个说是打的,另一个直接改成了失手撞到,偏袒包庇之意明明白白,要想讨回公道,基本不可能。
出事后张家人便商量过对外的说辞,张玖哭丧着脸道:“岳父大人,父亲大人,我真没打她,实实在在是失手。
她跟我拌了几句嘴生了气,打了我一个耳光又要打第二个,我想着脸上带出来伤不好看就躲了下,没想到碰到了她,她一个没站稳撞到了桌子,这才受的伤。”
他抬起头,给在场的人看脸上红红的指头印:“实在是失手,不是存心,请岳父大人明鉴!”
“天底下还从没听说过做妻子的打丈夫耳光的道理,”
张侍郎夫人憋着一肚子心疼儿子火,酸溜溜地开了口,“我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种事……”
“行了,你就少说几句吧,先给老三媳妇治伤要紧。”
张侍郎不动声色截住话头,“打就打了吧,一个耳光又打不坏人,老三又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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