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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鳃呢?”
“鱼鳃?那是什么?”
她拍拍自己脸颊:“就是腮帮子里面的,红红的像梳子一样的东西。
那个最腥了,一定要去掉。”
他用勺子挑开一点鱼头,果然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两排鱼鳃。
“我不爱吃鱼头,所以不知道这个,还以为洗干净就行。”
他回过头来,笑容腼腆,“我很多事都不会,你别笑话我。”
杨末忍不住笑:“你一大早起来就煮出这么一锅东西,我们早饭吃什么?”
那锅汤腥气太重,病人肯定吃不下去。
咸福丢下勺子道:“后面池子里很多鱼,我再去捉两条来,这次一定煮出好鱼汤。
你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他原本外面就穿着猎人的粗布袍,把袖子裤腿挽起来,手里拿一根鱼叉,真就成了农家渔夫,只那张脸和全身打扮十分不搭调。
鱼叉也是他自制的,在竹竿顶端绑上三支箭矢,还挺像那么回事。
上树下河是杨末最喜欢的游戏,这几日一直卧床,她浑身骨头都要生锈了,不由伸长脖子频频向窗外张望。
咸福看出她的心思,问:“你要不要也出来?一直在屋里闷着,现在天气好了,出来透透气。”
杨末连连点头。
咸福给她穿好衣服,让她坐在屋后檐下的栅栏边。
屋子周围铺起一圈木板,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正好让她靠墙而坐。
又怕她身子弱着了风寒,把被子也拿出来让她披在身上,舒舒服服地靠着。
天高云淡,日头半隐在云层中,让人觉得温暖舒爽又不会太过刺眼。
杨末搭手为檐向天上看去,一灰一白两只鹞鹰在高空盘旋,鸣声幽远,徘徊不去。
她问咸福:“这两只鹰也是你们驯养的信鹰么?”
“是吧,昨天就来了。”
杨末抬头看他:“是来找你的?那你为什么不引它们下来?都回头找到这里来了,想必你的人也在不远处。”
他把被子拢到她肩上,盯着她低声道:“我现在走了,你怎么办?”
杨末低下头:“我已经不要紧了……最多再过个一两天,我也能自己爬山走路……”
“那就等你好了再说吧。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今天的饭食还没有着落呢,先抓了鱼填饱肚子要紧。”
他展颜一笑,拾起鱼叉转身下河。
咸福赤足走入河中捕鱼,这是杨末的强项,不时在岸上指点他:“那边!
那边有一条大的!
对着鱼头前下方下叉!
哎呀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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