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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3页）

傅明站在人堆里，闭了闭眼睛。

手里拎着骸骨的纪潜之有些莫名，但很快理解了聂常海的用意。

&ldo;啊，对不住……&rdo;

他放下骸骨，语带歉意地说：&ldo;我以为老阁主死不瞑目，哪怕重见天日，只要能查清凶手，便能从此安睡九泉。

罢了……诸事明了，只剩聂掌门认罪。

&rdo;

纪潜之猝不及防伸出手来，径直扼住聂常海咽喉！

&ldo;聂常海，你认不认罪？&rdo;

说那时迟那时快，原本神经紧绷的北霄派弟子纷纷抽出刀剑，将人群包围起来。

由于观众太多，他们无法立即奔到聂常海身边。

而比武只在擂台周围安置了十来名弟子，无甚利器，刚要上台营救，被纪潜之眼神一扫，竟不敢前。

聂常海没有挣扎，反而笑出了声。

喉间力道加重，逼得他呼吸困难，面皮青紫，断断续续说道：&ldo;纪淮，你是不是傻？你真当……天下的人关心你家是黑是白？就算我认罪，赤鸦堂，夏川阁，万铁堂……他们所有人活该？你纪家十二口性命，抵得过你造下的孽债么？&rdo;

纪潜之眼神渐冷，忽听得耳边微弱人声。

接着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四面八方。

他转头望向台下，几乎每个看客都张着嘴，斜着眼，叫骂着相同的言语。

他们脸上或恐惧，或兴奋，或心怀鬼胎，唯独没有歉疚与同情。

&ldo;……谁的命不是命？&rdo;

&ldo;纪家无辜，我们便不无辜么？为了陈年旧芝麻的事，搅得天下不得安宁……&rdo;

&ldo;城北武馆……洛青城……&rdo;

&ldo;生一副好皮相，实则冷血心肠……&rdo;

……

&ldo;纪桐死了又如何？能养出这等恶鬼的门庭，何来冤屈！

&rdo;

&ldo;你是恶人。

&rdo;聂常海贴着纪潜之的耳朵，低声笑言。

&ldo;你说的话，即使无错，也是错的。

你做的事，即使有因，也将无果。

这是你自己亲手造的业障，怨不得别人。

纪淮，江湖本就如此。

&rdo;

纪潜之不作声，沉默地看着聂常海苍老发皱的脸，猛然出手，一掌打在对方胸口。

聂常海摇摇晃晃站稳身体，呲着糊满血的嘴，笑得愈发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