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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不无欣赏道:“傅大人好箭法。”
孟渔像自己猎中了猎物般欢喜鼓舞,回头指挥着跟随的禁军去逮野鸭放进猎网里,方才没仔细看,这会儿打眼一瞧居然立刻就认出了混在其中的刘翊阳,一样的禁军服穿在他身上依旧是掩盖不住的气宇不凡。
傅至景也注意到了孟渔的目光,将他拉回神,“前面有只山鸡。”
孟渔果然顿时振奋起来,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哪儿?”
他嫌马儿会吓到禽类,跳下马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弓箭都拿在手上,这回指定加餐。
傅至景给他打掩护,驾马堵住了山鸡的去路,孟渔屏气凝神,专注地盯着一动不动的山鸡,满怀信心地松开了拉弓的手。
箭从山鸡的侧身擦过,连根鸡毛都没猎着。
“扑哧——”
看好戏的刘翊阳没忍住笑出声,禁军因为这一声亦掩嘴偷笑。
孟渔满脸通红,旁人笑也就算了,傅至景竟也微微扬起了唇,他丢人丢了个大发,又羞又恼,干脆扔了弓箭生扑硬逮,追着山鸡满林子跑。
没了不顺手的弓箭他反倒如鱼得水,左跑右赶将山鸡逼到角落,看准时机扑上去一把薅住它的脖子,得意洋洋地举高了,正想炫耀一番,却发现几位兄长不知何时凑过来看热闹,或浅笑或惊讶或嘲讽地看着他。
孟渔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兄长们的猎网,一个个满载而归,五哥甚至还打了只野猪,他拿着瘦小的山鸡,刹时自惭形秽。
六哥自三哥的事后就看他不顺眼,讥笑道:“区区一只山鸡也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
满心欢喜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孟渔嘀咕,“反正我打着了,六哥管我用什么办法?”
蒋文凌哼笑,“若是被突厥人知道我国的皇子是这个德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下子就把孟渔架到了高位,令他难以反驳。
“五弟此言差矣,春猎本为怡情,不为输赢,若非要争个你高我低,岂不是违背了父皇两国友好交流的初衷?”
蒋文峥三言两语既瓦解了孟渔的困窘,又搬出了衡帝压制蒋文凌,面上虽笑着,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十二殿下蒋文慎亲自拎了自己的猎网来到孟渔面前,“九哥,我的,都给你。”
孟渔心中涌过一丝暖流,“文慎,多谢你,但我不能将你的成果占为己有,我已经有自己的猎物了。”
蒋文慎的思维与常人不同,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执意地丢了猎网,把猎得所有的猎物都赠给了他。
一阵银铃似的声音由远及近,是阿丽雅特地来找他们,“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皇子们不至于在外人面前逞口舌之快惹出笑话,皆一改方才的针锋相对,四下散开接着狩猎,有了这么一段小插曲,孟渔顿感不快,跟傅至景骑着马慢悠悠地返程。
此次春猎,五殿下和一个突厥王子打得的猎物最多,彩头自然是他们俩的。
孟渔虽不至于白跑一趟,但对比满载而归的旁人,一只山鸡实在是不够看,他没好意思上去邀功,垂头丧气地跟他逮住的山鸡躲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这是唯一一只生擒的、没受半点伤的猎物,有它没它都一样,孟渔想了想干脆把它给放生了,看着山鸡扑腾着跑走,他反倒松快不少。
夜间有角抵大赛,突厥的勇士个个壮得像堵山,看起来都不用动手就能把人压扁。
在猎场没那么多讲究,孟渔和傅至景找了个最佳的观赛位,他悄悄地捏了下傅至景结实的手臂,好奇地问:“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傅至景慢条斯理地低眸,没搭腔。
衡国和突厥部落派出的勇士皆是精英,输赢各半,孟渔看得兴起。
他在这儿手拍得起劲,惹得突厥王的注意,突厥王哈哈笑道:“我听说衡国的皇子个个文武双全,九殿下,不如你也跟我国的王子切磋切磋。”
孟渔惊得拿手指了指自己,“我?”
他迟迟不应,众人看着他笑,衡帝却把目光放在了傅至景身上,“傅卿,你与小九交好,不如替他上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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