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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宁回了自己的殿内,简单用过吃食后,便开始提笔写信。
柳絮和云岫在一旁看着,她们自然知道,沈桑宁口中的兄长,当然不是当初的太子璟、如今已经登上皇位的大哥。
而是沈桑宁的亲兄长,沈濯。
与此同时,玉京。
沈濯一身黑袍,负手站在回廊,看着廊下稠密的细雨,对手下道:“昨日是阿宁成亲的日子。”
“是。”
沈濯在朝廷中任职于兵部,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距离兵部的权利之巅仅有一步之遥。
但离整个大孟的权力之巅,路途迢迢。
但也就是离权力的距离,让他无法保全自己的亲妹妹,走上远嫁和亲的道路。
沈濯心中自然恨极。
只是表面上,他依然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才不至于让沈璟产生过多的怀疑和忌惮。
沈濯看着廊下的雨,低低叹了一声:“阿宁最喜欢这种细雨天气。
只是在西凉,这样的天气怕是不多见吧。”
他还记得二人小时候,一个细雨蒙蒙的初春天,某次沈桑宁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出门,然后,把皇宫中某片前天晚上还看不到一丝绿意,偏偏在细雨浸润下,一夜之间变得青翠的草地指给他看。
还记得沈濯当时教她背诗“草色遥看近却无”
,还不满六岁的沈桑宁声音软糯地学了,然后拉着他走进那片草地,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凑近了反而看不见了。
西凉不会有这样细雨蒙蒙的天气,也不会有连绵柔软的草地。
在外驻扎的将士们,提起西凉,只道黄沙漫漫,只有零星几块绿洲,西凉人便活在这些绿洲中,逐水草而居。
“侍郎大人。”
只见一府中仆人恭敬走来。
“何事?”
沈濯蹙了蹙眉。
“圣上召您午后前去文渊阁商谈要事,还有户部的几位大人。”
那仆人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
沈濯道。
沈濯的手摩挲了一番袖口。
他清楚得很,此次大孟在与西凉的战役中落败,并不是献出一个公主和亲就结束了,后续该如何屯兵作战,国库又该如何支持,都是沈璟现在最关心的事。
公主和亲,对他来说,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
沈濯的手紧攥,手指微微发白,只得让自己屏息听了一会儿雨声,才稍稍平静下来。
西凉,阳光自雕花木窗的缝隙中斜斜映照进来,在沈桑宁面前桌案上的纸上留下一格格光斑,也照亮了她写的工整的小楷字。
沈桑宁的字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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