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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方便问——事实上,和花道家兄妹同行以来,他和花道家搭上话的次数也不多。
她的确不爱与剑术家之外的男性多言,也就是在一定要开口时,才勉强说上几句。
花道家已经越过两人往前走了,谢琅拉着霍里斯转身追上去,喊道:“老师。”
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也添了几分忌惮,但她暂时无暇理会,只旁敲侧击问:“老师,什么时候我们的名字也能刻在倒悬之城上?”
花道家没有回头,可笑声极为明晰:“还早呢,再说,你们也不一定能一直在阿特洛波斯。
没混进排行榜前一百名,你们就不能算是阿特洛波斯人,最多能呆……十年吧?”
谢琅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不必担心录入身份的问题。
她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和霍里斯一起跟着花道家,走到广场的另一头。
这边和他们来时停靠飞行器的地方是两个方向,但稍稍侧头,也能看见一溜停泊着的飞行器、飞船的影子。
人也比靠近光幕的地方少,只有一张看上去破旧又摇摇欲坠的桌子孤零零地摆在环形平台边缘,再往前就是空荡荡的圆心。
谢琅注意到,这张桌子已经无比斑驳,红漆剥落,露出其下黑沉的木色。
材质她看不出来,可看纹路,大概是某种木头。
花道家率先走到桌前,屈指敲了敲桌面,震出一阵纷纷扬扬的灰。
谢琅、霍里斯:“……”
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
花道家亦嫌恶地用手在脸前扇了扇:“枭?你人呢?”
桌子安安稳稳地立在原地,没有动静。
只有扬出来的尘灰汇聚,在三人面前化作一张模糊的女人面目。
“枭不在。”
女人声音飘渺如烟,似怨似诉。
谢琅听在耳中,一种无名的怨恨便从心中盘绕而上,如同攀住树木的藤蔓。
她仿佛再次看到狼烟、看到遍地骸骨。
草被烈火燎尽,只剩下黑灰一片。
荒地里,苍白的骨殖上似有旋风,像是未被接引的鬼魂,还在幽幽哭诉。
怨无法还乡、怨上峰、怨皇帝、怨这世道……
不,星际没有皇帝。
谢琅脑中一清。
她暗自掐了自己手心一下,尖锐的痛意顺着手臂一路行到脑海,将那股冲天的怨气打散大半。
看霍里斯神情也有些变化,她索性也拧了他一把,目光灼灼地望着烟雾聚成的美人面。
这声音有问题。
“海……赫尔海姆,不要为难我的学生。”
花道家将看上去即将朽烂的木桌往前一推,让一只桌脚悬空,“既然枭不在,你在也行,帮忙给他们录入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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