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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疏月把她安顿在沙发上,自己去烧水:“嗯,你感冒好了点吗?”
她说:“快好啦。
月月,你真不和那个陈冰山结婚啊?你爷爷也没意见?”
曲疏月撑着大理石桌面:“他当然有意见,我才说一句不想结,他就拿一堆话来堵我。
只不过,我还是想最后抗争一下。”
爷爷不就是觉得,陈家势大,门风肃正可靠,陈涣之这老小子为人稳重嘛。
陈家的权力和威望她削弱不了,那只有在陈涣之身上动脑筋了。
总之一个目的,让爷爷觉得他没那么踏实,其实也不怎么会照顾人。
到时候,她再往曲慕白身上一哭一闹,不就行了?
余莉娜歪着头看她:“月月,我觉得陈涣之这个人,几回接触下来,除了有点傲之外,蛮好的。
你爷爷很会看人其实。”
曲疏月饶有兴致的笑:“你觉得他哪儿好了?”
她说:“说不上来,不过他的气质很干净,和京市的那些浪荡子,不一样。”
这一点倒是。
像她爷爷说的,陈家几代人都没出过乱子,个个爱惜羽翼,陈涣之更是其中的翘楚。
曲疏月盯着咕嘟冒烟的壶嘴,出了一阵神。
良久,她才说了句:“他再好,心里也装过别人了,我不要他。
何况,他又不喜欢我。”
曲家没富过几代,跟陈家,或是京市那些望族比起来,家底算很微薄的。
之所以能和陈涣之论婚嫁,不过是爷爷和陈老爷子,从年轻时起就投缘,偶然结下的深厚交情。
但曲疏月也有她的骄傲。
这份骄傲像细丝结成的蚕茧,一层又一层的缠裹在她的心上。
缠了这么些年,早已经融为了一体。
柔软的外表之下,其实谁也走不近她心里,曲小姐通通回绝。
她在等待那个抽丝剥茧的人出现。
曲疏月不知道会是谁,但可以肯定,绝不是陈涣之。
余莉娜偃旗息鼓。
她没说话。
最介意的还是陈涣之不喜欢她吧。
学生时代酿出的那一缸,都还没有盖棺封坛,说不出所以然的陈年老醋,曲大美人吃到如今,居然还在回味。
不知道是该说她爱得太深,还是恨劲儿忒长了。
曲疏月倒了杯热水给她:“喝了早点睡觉,我还得回去呢。”
“那你路上慢点。”
“嗯,睡觉记得锁好门。”
曲疏月到家时,院子里的路灯还没有熄。
皓白月光下,一树淡粉色的西府海棠,从矮墙边覆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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