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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强。

健，如今身体渐复，食量也渐复。

而芳菲院里的用具对他而言也太过小巧了些。

如冰似玉的青白瓷碗虽然清雅润泽，盛粥却盛不了几口，十一遂让小珑儿盛了一大钵过去，由他自己摸索着慢慢舀来吃……韩天遥却恍若未觉，安安静静地吃他的寡淡白粥，然后喝着小珑儿送来的白开水。

是的，白开水。

雁词是个雅人，此处自然有茶具。

宋昀有心之人，昨晚叫人送来的菜蔬中，便有一包上好的茶叶。

小珑儿洗了茶具，十一却叫她装上白开水送给韩天遥。

小珑儿不敢言，更不敢怒。

韩天遥却平静地喝着水，听得十一回屋饮酒，方才问道：&ldo;十一，为什么卖掉这屋子？&rdo;十一半睁醉眼斜睨着他，&ldo;你听到了？睹物思人，伤心无限啊！

&rdo;韩天遥徐徐道：&ldo;扯淡！

&rdo;&ldo;嗯？&rdo;&ldo;雁词逝后，你在秋雁阁一住年余，把她留下的钗环首饰大半换了酒，也是因为睹物思人，伤心无限？若秋雁阁能卖，你也早就卖了吧？还有花花，可惜换不了酒……&rdo;&ldo;喵‐‐&rdo;狸花猫在外应和般叫了一声，抬头看看枣树上快活蹦跳的一对黄雀，晃了晃塞满鱼的肚子，决定暂时放它们一马，继续傲慢地趴到廊下晒太阳。

是不是花浓别院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跟着十一，有鱼吃。

它是一只聪明有骨气的猫，不能再被拴着，所以还是别乱跑、别闯祸，维持住优良的猫的风度才好。

十一啧了一声，才道：&ldo;花花换不了酒，可花花要吃鱼……还有，你买药费钱，我喝酒也不便宜。

我银子不够花了，卖了房子赁一处小院子住，岂不两全？&rdo;韩天遥冷淡道：&ldo;于是，你认为，只有卖房子一条途径了？&rdo;十一漫不经心道：&ldo;还有什么？难道卖了你？若眼没瞎，大约还能值点儿钱。

&rdo;韩天遥差点喝水都呛着。

他将茶盏在桌面一磕，说道：&ldo;你怎不说卖了你更值钱？&rdo;十一微笑，&ldo;我太贵了，没人买得起！

&rdo;她忽看向韩天遥，&ldo;何况，你有我的卖。

身契？&rdo;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意地开着玩笑，韩天遥的唇角却不由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