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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船只都烧掉,什么渔船商船都不能留。
“那会子是海上贼寇横行,不光有倭寇海匪,更有许多反朝廷的谋逆犯人在海上为匪,朝廷总是吃亏这才禁海。
可这会子正在大笔的挣银子,又是哪位闲来无事提起了禁海?莫不是还把皇阿玛当年的禁海拿出来说话?”
十三爷听了好大一串子抱怨后,只好无奈道:“你说话就跟火筒似的,都不让我插一句话。”
“谁难道嫌银子多不成?禁海之事重提自然是有缘故的。
银子这东西不只九哥爱的什么似的,旁人也一样!”
“如今港口繁荣,海上船只往来日盛,从前已经几乎绝迹的倭寇海匪之流又日渐冒了出来。
既有寇于海上,就难保不上岸,只今年,福建已经报了四起倭寇趁夜上岸,劫掠放火等恶事。”
十三爷微一沉吟,还是直接跟十四说明白:“最要紧的是,有躲在水缸里侥幸躲过一劫的村民报给官府一事:这些倭寇……也不该叫倭寇了,就这些海匪,里头竟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
十四爷一怔:习惯称海上的匪贼为倭寇,是顺着前明的称呼来的。
前明有许多年,整个沿海,尤其是东南沿海都饱受倭寇侵扰。
据说是真倭那小岛上常年征战,许多犯人或是没有生计的人,就下水为寇,开始以抢劫为生。
但后来,许多沿海的汉人没了活路后,也把心一横,自称是倭寇,借着外国名开始下水搞抢劫业务。
兔朝人的内卷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
明朝本土人的‘倭寇’战斗力强多了,把正牌‘倭寇’都挤成了稀有品。
十四爷惊讶的正是这里:无论他们笼统成为倭寇的究竟是倭国人,还是本国的流民,但再没有听说有金发碧眼的。
怡亲王就将法兰西英吉利如何不合,法兰西如何卖掉了石墨笔等缘故大体说了一遍:“总之,咱们朝廷大量卖出石墨笔,实打实是抢了英吉利的大笔生意。
这两年海上‘忽然’多起来的‘倭寇’有没有英吉利的手笔可不好说。”
十四爷立眉:“就算背后有英吉利国,难道就怕他。
民间都有谚语:听蝲蝲蛄叫,还能不种田了?”
十三爷长叹一声:“十四弟,你如今已经是身入沙场过的将领了,也大败过准噶尔。
可我问你,若给你一支出海的水师,你可知如何调遣?”
恂郡王张了张嘴,以他的自信都说不出什么。
他们是游牧民族出身,骑兵是流淌在骨血里的,但海上……就是祖先传承里完全没有的盲区了。
未入关前,他们对海的了解就是草原上的海子。
草原上的子民,都以为那样一大片看不见边际的湖泊,就是传说中的大海了。
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每个真正见过的大海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宽广,多么无垠到令人敬畏的水域。
十四爷怔了一会子才道:“但我可以学,自古以来兵书里多有水师之法。
远了不说,就说前明的戚家军,当真是好样的!
我看过他们的战报,杀倭寇三百人,己方竟不损一人,那鸳鸯阵更是神兵之法!
再有皇阿玛时的水师提督施琅,也是海战的名将,只要水师……”
十四爷忽然哑然:“但水师和战船也不行是吗?”
怡亲王点头。
大清对比英吉利,有多好的马,多机动的骑兵,就有多不行的战船,多普通的水师。
当时‘太弯岛’有郑氏父子盘踞,朝廷还重视过一段时间水师,后来水师就越发寥落,所谓的战船也都许多年未精进了,甚至哨船还一直是明朝的九江式。
“咱们与西洋各国贸易,从来是矿产、粮米等物禁绝外出的。
可那些‘海匪’们抢起来,专爱抢这些——也是这几年海上商船民船渐多,咱们自家运金银铜矿许多都走海运不走漕运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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