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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蔚清宁真惨。

&rdo;嘉南托着下巴，&ldo;不过，蔚清宁也不让离离姐去最好，魔族的君上伏羲那么强悍，离离姐去了只有送死！

&rdo;明月瞳一脸不以为然：&ldo;要是她肯去的话，蔚清宁会不跟着她去？到时候就算是伏羲，也未必能逃得过他们两个人的联手。

&rdo;&ldo;这可不一定，天底下的事情，都说不准的，有时候事情的发展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哦……&rdo;楚沁承自言自语，&ldo;唉，我关心你们干吗？现在我应该愁自己才对，我还要不要回神族？神族的人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投靠你们魔族了啊？&rdo;明月瞳狠狠瞪了他一眼，对他竖起一根手指：&ldo;教你一个办法，你可以解脱。

跳到黄泉之水，把身上的神性洗掉，加入魔族。

&rdo;楚沁承考虑了一下，继续呼天抢地：&ldo;怎么办啊怎么办……&rdo;明月瞳和嘉南一起鄙视地看着他。

雪，一直下在暗夜里，无休无止。

蔚清宁家的花园里，所有春日的花朵都被冻在冰雪之中，在灯光照耀下，白雪中透出娇艳缤纷的颜色，诡异而令人惊骇的美丽，让人忘记了这是死尽了万千花朵才换来的。

离离和蔚清宁走过荷塘的时候，发现花朵都已经被积雪压得弯折了，她伸手去扶住一朵低垂的冰冻荷花，感觉到冰凉透骨。

蔚清宁在她身后低声说：&ldo;赶紧回屋里去吧，把空调开大点。

&rdo;&ldo;不如，还是把寒气驱散吧。

&rdo;她回头看他，低声说，&ldo;之前，我很任性，又不知道你身体的事……对不起。

&rdo;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腕，将她被那朵荷花冻僵的手指放在自己掌心暖着。

&ldo;不必了，反正花都已经死光了，要是现在又一下子暖起来，满园的花就全都腐烂在枝头，或者随着融化的雪被踩进泥里，那是个灾难。

&rdo;离离抬头看着他低垂的脸，心中不知不觉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绝望哀伤。

他是很好很好的，只是，不是她喜欢的那一种。

沉默了好久，她终于轻声叫他：&ldo;蔚清宁……&rdo;蔚清宁没有看她，说：&ldo;我不会答应的。

&rdo;&ldo;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去的。

&rdo;荷塘之上，风长长地掠过，涌动着的雪花直扑在她的身上，她的衣上、发上、脸颊上，都沾染上了点点银白，良久不化。

她抬手拂去睫毛上的雪花，站在荷花簇拥的桥上，抬眼看着周围这个铺满了碎玉琼瑶的花园。

&ldo;蔚清宁，你和我不一样，你的人生完美无缺，可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都离我而去，所以，我就算明知不可为，也妄想着改变这一切，我要让一切我无法挽留的，全都重头再来……&rdo;她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消散在夜空中。

&ldo;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无缺的，离离，我也一样。

&rdo;他轻轻地说，&ldo;每个人都有遗憾终身的那一刻，从此一辈子逃不出那个阴影，即使在很久以后，想到那一天，还是会一直幻想，如果那一刻自己做了不同的选择，那么，所有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所有的人生，是不是就能完美无缺……&rdo;漫天的雪，落在他们周身，冰冷透骨，然而比雪更冷的，是蔚清宁的声音：&ldo;可你觉得人生真的能从头再来吗？要逆转过去、改变命运，付出的代价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亘古封印，永远不可解除！

&rdo;离离扬头看着他，默不作声。

蔚清宁继续漠然地说：&ldo;就算你再怎么喜欢柯以律，他的妹妹都已经死在你的手下，他也始终是你的仇人，你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rdo;&ldo;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能不行呢？即使人生真的已经注定，无法改变，我也依然要去找伏羲。

&rdo;离离避开他的眼，倔强地说，&ldo;我其实一直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到底我为什么会是神族或魔族的一员，我对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山鬼，不是女娲，好像，也已不是吴离离。

到底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rdo;她的发上肩上积了薄薄的雪，灯光斜照，雪花的影子在她的脸上，缓慢地下落，迷离虚幻。

&ldo;蔚清宁，我想也许一开始，我的人生发生这样翻天覆地变化的意义，就在于我要结束所有一切吧。

&rdo;蔚清宁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ldo;我不允许，知道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