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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关于万教授以前的情史，林白玉已经无须刨根问底了。

这天晚上当万教授刚一走进家门，就看到了客厅里虎着面孔的妻子，就听到了妻子冷笑的声音：&ldo;你果然把她给领回来了！

&rdo;

万教授并不知道妻子会提前回国，面对质问毫无准备。

赵红雨在书房里隐约听到这座大宅的男女主人在客厅里激烈争吵，争吵的内容语焉不清。

但她明白，她的出现，是夫妻龃龉的唯一原因。

争吵实际上并未持续多久，随着屋门一声巨响，整个宅子立即安静。

随后，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万教授终于现身。

这是父女之间第一次对面相见，父亲的样子赵红雨早在电视里知道，而她的面孔于父亲来说，则完全陌生。

赵红雨看到，父亲的眼里含了眼泪，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噎，父亲开口叫了她：&ldo;小雨……&rdo;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笑着，也叫了一声：&ldo;爸。

&rdo;

这一时刻，或许将是赵红雨终生难忘的瞬间。

此前她不可能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会有这样一间华丽的书房，她与二十二年前缔造她生命的这个男人，她的母亲曾经深深爱过的这个男人，会有这样一次近切的交谈。

&ldo;父亲&rdo;这个字眼，于赵红雨来说是那么拗口，父亲的声音在赵红雨的耳边，亦真亦幻。

&ldo;我一直在找你们，&rdo;父亲说：&ldo;我一直觉得你和你妈还在这个城市，没有走远。

&rdo;

&ldo;为什么要找我们？&rdo;红雨说：&ldo;我和我妈，并没有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并不知道电视上那个有名的学者，就是我的父亲……&rdo;

父亲说：&ldo;我年轻的时候，把事业，地位和名声看得重于一切，把自己的前途看得重于一切。

现在老了，觉得人还是不能没有情感。

&rdo;

红雨说：&ldo;现在，那种不带任何交易性质的情感，那种对自己不产生任何利益的情感，还有吗？&rdo;

父亲说：&ldo;也许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阶段，身处现实的社会，不得不把生存放在首位。

但很多人也会渡过这个阶段，重新追求单纯的情感，重新回归人的本性。

&rdo;

红雨说：&ldo;追求利益，好像更是人的本性吧。

&rdo;

父亲说：&ldo;人有善恶两面，隐恶扬善是人一生的任务。

当一个人行将老去，名利已如浮云。

我现在只想找到你，用父爱弥补我的过错，用父爱寄托我的情感。

&rdo;

&ldo;过错？&rdo;

&ldo;对，我的过错！

对你，对你妈妈，我都有过错！

那时候我为了事业而和另一个女人结了婚，你妈妈就消失了。

你妈妈是个性格刚烈的女人，她生下了你，然后和你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