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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再没了任何说话的声音，唯独姐妹二人的呼吸声能听得一清二楚。

眼眸里先是闪过惊讶，随即脸色转而铁青，曹瑾瑜皱着眉看着妹妹，而曹清浅同样毫不躲闪，就这么同她对视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鼓起勇气对姐姐说出那句话时那种紧张感没了，脑子里想起的却是路影年在面对路文时的模样，曹清浅那原本带着倔强看曹瑾瑜的眼神柔了下来，唇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勾。

薄唇轻颤了一会儿，看到曹清浅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曹瑾瑜的眼神又凝重了几分，过了片刻之后，呼出一口气，“刚刚那句话，我就当没听到。”

顿了顿，见曹清浅闻言拧起眉来看自己，又继续道，“我看小陈就不错，过几天……”

“姐！”

直接打断了曹瑾瑜的话语，看着她眼里露出不容拒绝，曹清浅又深呼吸了下，“小陈再不错，也是男人……

难道你想要我违背自己的心意随便找个人结婚吗？

姐，你不是这样的。”

“难道你想让我同意你去喜欢女人？”

表情更加难看了，三两步到她面前，步伐干净利落，曹瑾瑜沉着声音，“你要记得，你是曹清浅，是我们曹家的一份子，未来你的路还远，难道你想就这么毁了自己的前程？”

摇摇头，曹清浅直视着她，咬着唇，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如果为了前程就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我宁可……

不要前程。”

“你……”

面色一僵，没想到曹清浅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曹瑾瑜的胸口急急起伏了两下，那张严肃的脸上也出现了生气的神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

“没有，不是没出息。”

到了这个时候，曹清浅在面对姐姐的时候，再没了半点紧张的情绪，只是隐隐的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口中所说的喜欢的人，是姐姐的女儿。

而这一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姐姐知道的。

喜欢女人，跟喜欢姐姐的女儿，这是两件完全不能等同的事情。

“姐，如果当初，爸爸让你跟另一个男人结婚，只是为了让你在官场上能更畅通一些，而你心里喜欢的是姐夫，你会妥协吗？”

侧头，望向窗外，冬日午后的阳光看起来冷冷的，一点也不温暖，而此刻书房里的气氛，让她想念极了路影年的怀抱。

“这不一样。”

冷着声音，表情却稍稍缓和了一些，曹瑾瑜又抿了抿唇，继续道，“你姐夫是男人，再说了，我不需要依靠别人来让自己的政途畅通。”

“我也不需要依靠男人来……

让自己的政途毫无阻碍。”

曹瑾瑜的话音才落下，曹清浅便顺势接了一句，回过头来时，看着姐姐的表情也显得很是无奈，“这是无法改变的，我不喜欢男人，所以，姐姐不要再逼我了，我是不会结婚的。”

“你……”

工作一直很是忙碌，可曹清浅却相当于是她带大的，在曹瑾瑜的心中，对自己这个妹妹的疼爱关心，比起多路影年的关心，并不少多少，而她对妹妹的了解，却反倒比了解女儿还要来得多，此刻看着她那咬着下唇眼神笃定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张了张嘴，便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