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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草原,宛如一块无边无际的翠色巨毯,向着天际绵延铺展而去。
那广袤无垠的天地间,向来是骏马肆意奔腾、牧人纵情放歌的所在。
自由的风常年吹拂着这片土地,带着草原独有的野性与不羁。
然而此刻,往昔的和谐与悠然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紧张且压抑的氛围。
如同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唐军那犹如铁桶般的包围圈持续不断地收缩之下,薛延陀部可活动的区域正以一种令人绝望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少。
他们就仿佛是一群被一张无形却又无比坚韧的大网紧紧困住的猎物,无论怎样挣扎,那原本广阔的生存空间都在一点点消逝。
真珠可汗夷男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阴霾。
他带着本部那十二万剽悍的骑兵,在草原上不停地来回驰骋,试图找寻哪怕一丝突围的机会。
马蹄疯狂地刨着地面,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好似随时都要冲破这令人窒息的包围圈一般。
可这看似威风凛凛的表象下,却难掩他内心深处那如烈火灼烧般的焦灼与不安,每一次马蹄落下,都仿佛敲在他那忐忑的心尖上。
“父汗,唐军的人太多了!”
大度设满脸焦虑,那紧皱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仿佛能夹死苍蝇似的。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混着满脸的尘土,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泥痕。
他一边用力地驱马紧跟在真珠可汗身旁,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中透着抑制不住的绝望。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那里就有唐军!
我们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父汗!”
那呼喊声在马蹄声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带着几分悲哀的意味。
传进真珠可汗的耳中,却好似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头,扎得他心烦意乱。
本就烦躁的情绪更是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就要爆发。
真珠可汗脸色越发难看,那原本就透着威严的脸庞此刻像是被一层厚厚的阴霾完全笼罩,黑沉沉的,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他猛地扭过头,眼中满是怒火,对着自己的大儿子怒吼道。
“闭嘴!”
这一声怒吼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
“我们本部还有十二万的勇士!
我们怕什么!”
他一边愤怒地咆哮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那马鞭在空中甩出“啪啪”
的脆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那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唐军示威。
“李世民已经死了!
现在在位的不过是他的儿子!
没什么好怕的!
知道吗!”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甘心的倔强,那目光好似要穿透眼前的困境,直达那遥不可及的胜利彼岸。
“我们生活在草原上!
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和唐军打游击,我们不怕,他们的大军耗不起!”
真珠可汗此时就宛如一个红了眼的赌徒,哪怕明知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却依旧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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