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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伦小时候有学过,毕竟这是封印妖魔必跳的大阵舞,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也不确定自己还记得多少。
「我试试。
」凯伦走进了大阵的中央和妖王对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见妖王的眼睛在和他对到时竟有某种情绪一闪而过。
明明是个死了三千年的死物。
凯伦心想。
另一边阿莱尔也在教冯如何守阵,两人盘腿各坐一边,阿莱尔双手交握,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势让冯跟着学:「守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舞者能够专心跳舞,不被外界侵扰,被封印者本身残存的怨念与恨意会形成幻境来干扰我们,你可千万要忍住。
」
冯点点头,而大阵中的凯伦也开始了,他右手握着长剑,左手平举,以一个向旁划开的动作做为整段舞的起手势,戴在手腕上的金色鐲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一阵,风从东来,来自东方的少年啊,高声吟唱夜之后的三个预言────」
「第二阵,水从西来,来自西方的神灵啊,庇佑我勇敢出征的战士─────」
「第三阵,火从北来,来自北方的勇士啊,在此为你加冕为战神─────」
「第四阵,土从南方来,来自南方的亡者啊,请你就此长眠于大地────」
那是一段优美的无与伦比的舞蹈,配上吟唱着的舒缓歌谣,神圣的感觉油然而生,冯呆呆地看着凯伦跳舞,忽然发现自己的视角和眼前的景物转变了,自己彷彿站在屋簷上,看着来往的信徒跪拜对面神殿中庄严的神像,心中的仰慕之情汩汩而生,忽而视角又一转,突然转变成沙土飞扬的土地、高大的神像也变成了一座伟岸的大山,无数铁匠和工人赤裸着精悍的上身,汗如雨下的敲打着铁器,每敲一下就有点点火光喷出,还有许多人推着装满矿石的推车缓缓走下山。
他的身高缩小了,只够看的到这些人们的腰部,他手中拿着一把精緻的玉笛,是用玉石打磨过的,上面还有魔法的气息,显得精緻又可爱。
他看到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朝他招手,他兴奋地飞奔过去扑入他们怀中,然而下一秒男人就被强行抓走,他瞪大眼睛,看着男人被压在断头台上,然后刽子手的大刀一挥─────
他恐惧的大叫起来,女人抱起他就疯狂逃命,然而逃到一半他们还是跌倒了,一群骑着马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看到马上的人全都穿着深蓝的警服。
「不!
别抓走她──────!
」
冯惊恐地想衝上前去,手却被一把抓住了,他回头一看,是阿莱尔。
但阿莱尔穿的跟现在又不太一样,头发绑着长长的辫子,衣着头饰都比现在更加华丽冶艳,眼神看起来也更不善。
「阿莱尔先生……」
本来以为自己会忍住的,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将伤痛藏在心中,然而溃堤的悲伤与想念再也遮掩不了,使冯不自觉地流下眼泪:「我看到我父母了……我是不是很软弱?要是我看不到就好了……」
「我也会看到,这不是软弱的表现。
」阿莱尔说「那表示他们还活在你心中。
」
阿莱尔看向远方,冯泪眼婆娑地朝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一个金发的青年半跪着,神情痛苦,口中却仍念念有词,当青年将最后一句咒文念完时,他倒转手中长剑,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心口刺去,血喷满天,伴随着阵中妖王凄厉的惨叫……
而阿莱尔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那青年倒在地上,缓缓闭上双眼。
「走吧,冯。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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