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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急,身份证没拿,更不抱希望给这个醉酒的大爷。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决心要保护这金子般的友情,“去司南公寓。”
路上他忐忑地打电话给木少倾,却不见对方接听,好在阿姨最近回老家,否则他还真不敢往回带人。
187的身高和满身张力十足的肌肉压力实在大,木艺拼了老命才把醉晕的人拖回家,他思索很久,决定还是把他安排在书房睡,那里被褥都是全新的,不至于大佬醒来发脾气。
时针稳稳指向十二,新的一天到来,木艺擦了把满头汗水,回自己屋去睡觉了。
在陌生的卧室里,余江枫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他还沉浸来醉酒的短暂放纵里,甚至期待永远不要醒来。
醒来在从未见过的床上,是件令人非常恐慌的事情。
余江枫头痛欲裂,浑身像是被车轱辘轧过似的,他努力撑着胳膊坐起来,辨别着房门外将他吵醒的声音。
赤脚走在冰凉地板上,他用手背抹掉额头汗水,轻声拧开门把手,便见到漆黑的屋子里,在远远一头,有盏昏黄的灯。
伴随其中是不断的呕吐声,像是要把胃都吐出来。
他看了眼隔壁卧室门,紧紧关闭,里面的人似乎已经自动隔绝任何声音,也没有要出来处理的打算。
怎么说也是住在别人家,他给自己的多管闲事找了个借口,慢慢沿着那道光走过去,就见到洗手间里已经快把头扎进马桶的女人。
今天她穿了条雪纺长裙,半截光洁小腿露在外面,此时无力地坐在地面,疯狂呕吐。
高高扎起的马尾已经散乱,但是让她的头发不至于也掉进马桶里,余江枫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轻轻顺着她后背,“……还好吗?”
只见木少倾缓缓抬头,脸上妆容早就花了,粉底斑驳滑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道印子,她费劲地睁开眼睛,却始终无法聚焦。
她砸吧一下嘴,将头轻轻搭在他胳膊上。
声音很小很小,却令人无法反感。
“小朋友,你怎么还没睡觉?”
那晚的经历对余江枫来说实在新奇,大概是恶劣人生中第一次忙前忙后地照顾别人。
忍着宿醉头痛,他身上挂着个八爪鱼似的女人,她纤细胳膊紧紧黏在他脖子上,闹着马上要去睡觉,可是那张花脸真的令他无法忽视。
从洗漱台众多瓶瓶罐罐中,他找到写着“卸妆水”
的瓶子,又找到化妆棉,按照记忆里老妈的动作,给她擦了几遍脸。
热水沾湿毛巾,将她花脸彻底收拾干净。
“你怎么还不睡觉啊,我要打电话给你老师告状了!”
“我是大学生,不是幼儿班,”
他忍耐着暴戾脾气,一手将人从身上拽下来,然后把她脑袋扭向置物架,“哪个是你牙刷?”
目之所及处有三个牙杯。
余江枫实在受不了她身上烟酒味,还有饭店里特有的油烟味,混杂在一起实在太反胃,裙摆微微摆动,就像个臭味发射器似的。
于是他恶狠狠地威胁,“不说就把你扔出去。”
啊,这么严重。
懵懵懂懂中,木少倾好像真的信了这个威胁,乖乖拿出一支递给她,男孩抿着嘴接过,挤了点牙膏上去,“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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